“咳咳。”吱吱突然咳嗽一声。

神驴笑了笑：“不就是两个流氓加上一个年轻人吗？你们有什么身份？不止你们，天地之内谁有不同？若大道降下恩德，即便是狗粮鸡食之态，谁人不抢，谁人不夺；若是威罚，谁人不躲，谁人不逃？那时节哪还有身份尊严可讲。当年万兽时代的五大兽皇之族可算有身份？结果呢？万兽大战，五族尽显丑态，祸害苍生，造下无尽业力，受众灵叱骂而面无愧色，实乃无耻之辈。之后的妖神两方亦是如此，天阳族二主自称天地最尊，然九子丧命，那高贵典雅的羲和还不是哭的死去活来，涕泪满面，如那凡间失子妇人一般，未有区别。古神族更是可笑，紫霄宫一道神雷，天不怕地不怕的共工身死魂灭，众族奔逃，惶惶如丧家之犬，尽丢身份。呵呵，可笑可笑。说到底，所有人都是一个身份——凑合活而已。”

鸟人和秋千互看一眼，笑道：“大爷，你看得透呀。”

“非是看得透，只是看得多。”祖驴说道，“自人族兴盛，我与张果同游世间，也算看遍人间事态，总结出一个不知算不算道理的道理：贵族和平民的差距无法计算，但贵族与乞丐的差距只是三顿饱饭而已。”

“哇！厉害厉害。”小狐狸赞道，“大爷，别看世人都说‘蠢如驴’，你这驴却是不蠢，好睿智呀。即所谓大智若愚吧？”

“哼！”祖驴瞅了一眼小狐狸，回道，“人说狐狸族聪明伶俐，你这姑娘之前的表现实在是愚钝似猪。即所谓大愚若智吧？”

“额……”秋千当场懵圈。竟然骂不过一头驴，她这只狐狸确实有些丢人。

瞧小狐狸吃瘪，鸟人和吱吱暗暗发笑。

祖驴感觉出乌鸦和麒麟幸灾乐祸，说道：“你二人也不要高兴太早。麒麟，你年幼无知却自以为是，傲气冲天，自持资质过人便肆无忌惮，完全无视两个主人的警告和劝阻，自觉家有三位强者能承担一切，却不知你不该将许多秘密告知那黄金麒麟，有负你两位主人对你的信任。”它的耳朵很灵敏，即便有隔音结界也能听到吱吱与花花的对话。

“这……”吱吱大惊，冷汗直流。是呀，回想起来，它确实说得太多了，尤其是为了炫耀鸟人与孔宣的关系，炫耀秋鸟洞的实力，关于秋千受招引那一段紫金麒麟也原原本本说出来，并特意着重强调这件事整个三界也没有多少人知晓。“我……”它看了看鸟人和秋千，甚是愧疚。

鸟人笑着对麒麟说道：“你个蠢货！”笑确实是笑，但很明显并不是赞赏。

神驴又对乌鸦说道：“你也一样。相比麒麟，它只是说了太多。你呢，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了太多吗？你当真觉得没人能杀你？你家女儿险些失踪还没给你敲响警钟吗？你一边阻止麒麟与麒麟族接触，一边不许女儿与青丘山联系，生恐染上因果，弄出是非，可你自己呢？扯了多少事在自己身上？！单单我和张果从青天的情报所知便足够吓人！你到底想怎样？非要弄得家破人亡吗……”祖驴好一顿数落鸟人。

“额……对不起。”乌鸦低着头，无话可说。

好嘛，秋鸟洞三个家伙全数败在祖驴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