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汇海，万山怀玉，满月清水金阳开；暖风吹动，波光粼粼，云过雨雾转时晴。望无尽蓝澜，汪洋波荡，海阔云宽，却小泉百曲歌唱谈。谁说巾帼称女帝，家秀也有真瑰丽，淡吟冷调，拨弄明弦，脆音婉转十万里。意中意。

想着回三星洞学园边做老师边修炼，却听说校长不在，张璃索性带着妹妹在十万大山妖区逛一逛，散散心。如今的十万大山可与几十年前不同，开放很多，不再那么封闭，有不少游客从四面八方来此游玩。这里原本就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是绝佳的欢愉之地，如今更是多了一个好去处，给十万大山带来无数客源。

“这是玉先生造成的？！”站在甲板上，涸琯睁大双眼望着广阔的九里湖，震惊无比，“这么大的一个湖，是玉先生的手笔？”所谓“九里湖”，就是玉鸟人劫道佛宗押送人犯队伍时，合九乌之力施展太阳坠，从天而降砸入九里山，造成的一个大坑。在娲皇宫撤去山河社稷图后，地势较低的“九里坑”不断汇聚万山之水千流之泉，最终成为“九里湖”，是如今扬名三界的著名旅游景点，每年吸引大批游客来此观光度假。“这这这……这是湖？说是海也不足为过吧。”涸琯喊道，“玉先生太强了吧！”当年娲皇宫封禁九里山方圆万里，乌鸦造成大坑当然没有万里那么大，但也差不多千里，九里湖自然也广阔无垠，一眼看不到边，“怪不得能与太乙真人比拼一二。”

“嘘~”张璃拍拍妹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叫的太大声，“十万大山方面认定此处是天降陨石砸出，民间认为是太阳星君造就，这两种说法都可以讲，但唯独你的那个不能说。”她微微侧头，用眼神看着正在船舱内准备饭菜的老夫妇，“这还有旁人呢，你不要讲太多秘密。”

“哦。”涸琯是个年轻小姑娘，性子活泼，捂着嘴嘻嘻笑了几声，然后压低音调说道，“但真的好强呀。也不知雷震子能不能有这等手段。”

“当然有啦。”这段时间，自己妹妹已经无数次提及雷震子，张璃当然知道她喜欢那位雷部上神，于是顺着她说，“紫虎讲，玉先生在此发威时修为是太乙金仙，如今雷震子已然是大罗金仙，当然能轻而易举劈出一个大湖。”张姑娘这话其实说得不对，雷震子的雷道术法讲究精准和凝聚，全力出手，雷电能直入地下几百、几千甚至万里，但很难弄出乌鸦这么大的坑。

“我就知道雷震子不会比玉先生那种流氓弱。”涸琯很开心自己姐姐给了肯定的答复。

两姐妹说话的时候，负责摇船和做菜的老夫妇很恭敬的走到甲板，请两个姑娘用膳。十万大山近些年不知因何兴起了“凡俗游”的热潮，来此游玩的各地妖仙鬼怪，在游玩过程中的衣食住行皆由修为不高的凡人处置：衣服是用普通布匹制作，食物是凡间农田摘取，房子是凡人一点点搭建，交通工具也尽量用自然牛马。各地游客很喜欢这种“原始”的凡俗方式，十万大山靠这个特色项目赚了好多灵石。张璃自幼生活在龙虎山内山，涸琯出身深渊族，俩人都没有尝过凡人生活，因而十分新奇凡俗游，特意在乘船游湖时请了这对老夫妇做引导。

“两位姑娘，来尝尝，这是我们从九里湖钓上来的鱼，钓取、制作、烹饪过程绝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保证原始朴素。”老妇人不善言辞，总是老头子热情地做介绍，“来，尝尝，很好吃的，三界各地的游客都对我们九里湖的鱼赞不绝口。”

“谢谢老爷爷。”涸琯和张璃举筷尝了尝鱼肉，滋味饱满，入口即化，唇齿留香，果然与平日用术法制作的菜品不同，“真是不错。老爷爷，你手艺真好。”

“哎呦呦，哎呦呦，两位姑娘可别叫小的爷爷，实在是折煞小的了。”老夫妇二人略有惊恐。平日来九里湖凡俗游的修士虽说对凡人还算客气，但可从没有说出“老爷爷”之类的话，毕竟修士的年岁不是凡人能比，动不动就几千几万岁。不说别人，单单张璃和涸琯，看起来是姑娘，可实际上已经百余多岁。“叫老头老太太就可以，两位姑娘可别吓唬小的。”

“呵呵。”涸琯笑道，“别害怕，老爷爷，老奶奶。我有个狐狸朋友说过，蜉蝣命短，也分老暮；巨木命长，亦有年轻：横向对比，各有称呼。老爷爷你也许年岁不如我，但按照人族标准，你是老人，而我按照我族标准，才刚刚成年，我当然该叫你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