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域转身就走。
“...........”云笙心里急了,赶紧追了上去:“喂!”
时域不理,步伐也毫不停留,越走越快。
今晚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并且还是战败的那一方,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云笙也是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追着他跑:“你等我一下!”
时域充耳未闻。
云笙干脆站在原地,微喘着气,冲前方那个负气离开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时域!”
夜晚的校园安静,她的声音显得比平时都要嘹亮。
时域也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脚步莫名就停了下来。
只是他虽停住了脚步,胸口那股横冲直撞的火气却并没有消减半分。
他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瞬,转身又走了回来,站到云笙面前。
云笙仰头看他。
时域脸色微青:“我给你发的信息没收到?!”
“......我,”云笙解释:“收到了.......”
“收到了怎么不回?”时域恼羞成怒:“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故意逃避,难道怕我把你怎么着?”
云笙头皮一炸,手指无意识地扣紧怀里的盒子。
时域盯着她,气极了竟笑了一下,望向一旁,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火气。
云笙脸颊通红,尝试着开口:“不是的。”
“行了。”时域转回头来,看她一眼,然后又低眸看向她怀里精致漂亮的礼物盒,眉心皱的更深了。
云笙一愣,正想赶紧跟他解释。
时域再次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板着脸道:“就当什么没发生过,我还不至于强人所难,更不至于为这么点事记仇。”
他说完,再次转身走开,背影潇洒而坚定。
“.........”云笙怔在原地,心脏不停地震颤着。
能不能听她解释清楚了?
昨天他发的微信她是收到了,也的确是没有回。
可她不是故意不回,而是不知道该回什么合适。
她还没想好,如果突然转变一种关系相处的话,究竟是好,还是坏?
虽然早已从邢以哲那里得到了答案,前天晚上还亲耳从他手机里听到了他在成栀面前承认自己现在的心声。
但是,她心里依然惴惴不安,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当初不是明明很嫌弃她?连出门玩带上她都觉得烦么?
怎么突然又说她身上有值得他欣赏的地方了?
再说,当初他们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在学校里流传了这么久,前段时间他甚至还贴出了律师函以此来警告大家的胡乱猜测。
如果突然间,让大家知道了他们关系的转变,不晓得又会被大家怎么讨论,她真的是怕了。
谁料到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今晚又突发了这么个小状况。
云笙真是又急又气,眼看着他人高腿长,步伐又快,一下子就走没影了。
刚才她那么喊了他一声,已然引来了过路的同学侧目探究,她不好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只好抱着盒子继续往前走了一截,然后转弯,躲去宿舍楼附近的一个比较偏僻的花坛附近才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提示音响了起来,云笙已经想好了如何给他解释的措辞。
结果响应三声,那边给她把电话给挂了。
“............”
说起来今天的误会也是她引起的,云笙只好耐着性子再给他拨了一通,务必得给他拨通解释清楚了才行。
谁料,第二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竟然提示已经被拉黑。
???
云笙懵住。
他刚才不是还说他不至于强人所难,更不至于为这么点事记仇的吗?
那这么快就把她联系方式拉黑又算什么意思?
云笙又上微信给他发了个消息,上面立即弹出一个小方框,提示消息已发送,但被对方拒收。
“.......................”
深夜的校园,清冷静谧。
乳白色的路灯光从树枝间漏下来,落在云笙沉默而委屈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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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时域晚上回了家。
自从把录音给母亲听过以后,家庭里的气氛总算是渐渐好转了起来。
只是母亲心里还是有气,怪父亲做事不当心,那么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别人的当,还亏得他在商场混了这些年,见别人是个当年的女校友,就卸下了防备之心,甚至怀疑他心里是不是真有什么猫腻。
时伟生真是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
他不是卸下了防备之心,而是没料到对方那么狡猾卑鄙。
当时还有司机在车上,只不过正好顺路,成栀母亲又主动提出来要坐一段顺风车,他难道当着那么多老同学的面,大半夜的直接把一个喝了酒的女人丢在大街上?
于岚其实也不是个特别不讲理又喜欢矫情的人,只是想到对方是成栀的母亲,心里就万分的膈应,没处撒气,就只好拿时伟生发作。
时伟生这也哄了好几天了,于岚还是不大愿意和他讲话,也不准他进房间,一直在客房里睡着。
今天下班从公司里回来,经过花店,时伟生又专门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想讨老婆欢心。
时域和父亲差不多是一前一后进停车场,在电梯房里正好碰上。
时伟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浪漫,又被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撞见,还有点尴尬。
时域本来心情也不大好,表情始终淡淡的。看到父亲抱着鲜花,又莫名想起昨天晚上云笙笑眯眯地接受祁岩礼物的那一幕,眉心又猛地一皱。
时伟生捕捉到儿子脸上的表情,赶紧开口道:“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玫瑰花,我经过花店时看到正好看到这花开的新鲜,就给她买了一束,希望她心情能好点。”
时域回过神,点了点头。
父子两人一起进门,时伟生直接上了楼。
时域摊在客厅的沙发休息了一会儿,听见楼上传来父亲的笑声,和母亲佯怒的责备声。
夫妻两刚刚和好,没人注意到儿子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