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域没有催她，虽然他心里期盼着她会愿意，因为这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万一云笙不接受，他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他知道她可能觉得他是为了等她才故意提出的这么个想法，因此很有心理压力。

准确的说，他的确是有些迁就她的意思。不过，他也并不是一个会随便拿自己未来开玩笑的人，必定经过了慎重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

当初他决定大四考了研，等一毕业就出国，王教授其实也给过他这样一个建议。

王教授说他可以毕业后去他的实验室先做两年，积攒一定经验后或许出去接纳人家的技术和知识会更得心应手。

等将来出国归来，就可以直接到他的实验室给他担任领队人。

只不过当时他只是听了听，并没有认真去考虑。

若不是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问题，或许他真的会按自己的原计划进行。

但再次把王教授的建议拿出来认真一思考，觉得也不是不可行，并且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还能兼顾住自己的私人感情，何乐而不为？

**

这天回去了以后，云笙也认认真真的把这个问题反复的思考过。

可想来想去，困扰她的还是心里的某种负担。

最后她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又怕耽误他申请审理的时间，搞得十分纠结。

时域不想因此给她带去困扰，没过两天，就跟她说自己已经提交了院校申请。

如果到时候她同意他的建议，他就找个适当理由拒绝对方。如果她不愿意，到时候拿到了offer，下半年他就过去。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先好好准备考六级。”他说：“要是六级不过的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云笙听他这么一说，才总算是放下了心，之后便暂时把这事放在了一边，继续专心备考。

不过后来，她有空的时候也特意上校外论坛发了个帖子，想听听有经验的网友会给她什么建议。又上校内网搜了搜过去的旧贴，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校友面临过相似的选择。

结果想找的东西没有看到，却在校内论坛上面看到一则关于自己的热帖。

是一个大一的学妹发表的，主题内容是说，今后要以她为目标，立志要向她一样发奋上进，这样将来可能也会追到像时域学长这样的优质男孩。

“..........”

老实说，云笙看到这条关于自己的帖子时，心里的确有一种浓浓的成就感，还有点沾沾自喜。

但是又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自己现在在学校还有小粉丝了。

不过，小学妹说向她看齐，和将来可能也会追到时域这样的优质男孩有什么关系？

必须声明一点，她这么努力的学习和改变自己，可不是为了追他！

而且她还记得当初刚来南城时，某些人对她那副冷淡的样子，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令她心有介怀，她怎么可能追他？

于是下午和时域去图书馆的路上，她有心问了时域一句：“当初我刚去你家的时候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时域可不是傻瓜。

像这种送命题，他当然会挑选最佳答案回答：“很好啊，文静懂礼貌，而且听说学习成绩还挺棒，觉得这小姑娘是真不错。”

“...........”云笙一听他这话就假的不得了。

她不以为然地“切”了声：“你还能再假一点吗？”

“没有啊。”他假装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可是嘴角却忍不住想往上杨：“是真话。”

云笙见他都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气得直接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嗔斥他：“当初不是嫌弃带我出去丢人的么？不是说我土的么？不是当着我面和前女友谈恋爱，还怕我坏你好事的么？！”

时域想起自己过去非有意做过的一些事，也是挺难为情的。

他要是一早知道现在会喜欢上她，还会跟她谈恋爱，当初肯定会谨言慎行，不给她留下把柄秋后算账。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土，觉得带你出去丢人了？”他狡辩：“当时就是被他们问得烦，随口接的话，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云笙哼一声。

时域忍不住笑：“你哼什么哼？本来就是！”

云笙伸手用指尖抵住他的嘴角，故意警告道：“你不要抵赖，我心里可记得明明白白，一辈子都不会忘！”

“..........”看来，这笔旧账将来会时常被翻出来指责他了。

这样，他岂不是永远在她面前理亏一截？

时域脑子一转，很快想到了什么，出言反击道：“你不是也说过讨厌我？“

他也学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耍耐似的加了句：“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忘。”

云笙：“..........”

时域见她无话可说了，懒洋洋地揽过她的肩膀，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胸膛，悠悠地告诫道：“咱俩彼此彼此，谁也别再说谁了。”

云笙一愣，将他的手从自己面前拉开，转眼红着脸瞪他：“你别动手动脚！”

时域也微微一顿，反应过来以后，看着她笑出了一声，还反咬她一口：“说你想太多你还不承认。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总把我想这么坏。”

“........”云笙干脆推开了他，顶着张红脸低斥道：“你本来就坏！”

“是，我坏。”时域索性不跟她反驳了，还调戏了一句：“男女朋友这么久，就算让我碰一下又怎么了？”

云笙快要被他给逗疯了，往后退了一大步，和他拉开距离，各走各的。

交往几个月来，时域都习惯了她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毛病。

他抄着兜和她并排走着，中间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怕她又害臊，没再贴近她。

走了一段路，他才又重启话题：“你今天干嘛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过去了就过去了，他当初又不是有意的。

女孩子就是小心眼，一直把他的坏记着。

云笙随口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呗。”

时域“呵”一声：“那你后来为什么还要暗恋我，该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见钟情看上我了吧？”

“..............”云笙真是服了他的自恋了，抬头望一眼天，实话实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恨不得上去给你一巴掌。”

话音一落，后脑勺的马尾被人揪住。

时域警告地问她：“再说一遍？”

云笙咬牙。

本来就是！

来南城第一天就被他开车把手机给压坏了，当时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追上去找他理论赔偿。

谁知道，走到了车边一看，却瞧见他身旁的成栀黏着他，还亲了他一下。

云笙反手握住自己的马尾，斜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希望我再帮你回忆一遍，咱们第一次在车站见面时你到底在干什么？”

时域脑子迟钝的回忆了一圈，然后表情微变，下一秒便乖乖地松开了手。

云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马尾，嘀咕道：“我劝你以后对我客气点，否则，我将永远把你钉在自恋的耻辱柱上。”

“自恋怎么了？”时域不以为然：“你不也是被我吸引才偷偷暗恋我？”

云笙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呢，努力申明强调：“我是因为你不计前嫌还帮我介绍了工作，才开始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的！我可不是那种肤浅只看颜值的人，要不是你后面帮了我很多忙，我才不会同意你做我男朋友。”

时域低笑了一声，竟然没有争辩。

云笙狐疑地望向他：“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但眉梢却明显地挑了一下，表情意味深长。

“...........”云笙被他这副表情搞得一阵心虚，看样子他好像根本不信，认定她早早就开始对他有了什么不正常的想法似了。

她憋起一口气，想要再解释几句，可一想，越解释好像越显得她在掩饰，到时候他估计又要以为她是在欲盖弥彰。

转眼一看，他脸上还挂着那抹耐人寻味的表情，云笙心里不服气，走过去就轻踢了他一脚。

时域闪身躲过，下一秒，报复性地揉了下她的头发，给她把刘海弄得一团乱。

云笙低叫一声，扑过去也要抓他的头发。

他脑袋一偏，躲过了她的魔抓，抄着兜提步就跑。

云笙赌气似的站在原地，瞪向他得意的背影。

时域见她没跟上，笑着回头看她一眼，从兜里抽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冲她招了下手。

初夏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从枝繁叶茂的枝叶间投射下来，光影落在他的身上。

云笙盯着他阳光帅气的脸，气笑了。

他瞧着她受瘪的样子，也笑了。

两人静静地望着彼此，脸上笑容明朗。

云笙心里暗暗的想着，要是一直和他这样，真的挺好的。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点动摇自己的决心了。

她想着，万一她的留学申请没有通过的话，要不就听他的话等毕业了跟他一起出国吧？

这样，他们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朝夕相处，她就可以经常看到他这张帅到有些嚣张的脸了。

可是这个想法，也只是稍微动摇了一下，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班导师给她发来的通知，申请留学的offer来了。

这个消息比她想象中的快了很多。

她十分激动，中午一下课就跑去了办公室。

老师猜到了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过来，一直都在办公室等她了：“之前你还一直担心，看看，三所院校都愿意要你，都是2+2的双学位。”

云笙走过去老师身边看了看电脑屏幕里的邮件，开心的合不拢嘴：“谢谢老师。”

“这也是你自己优秀的结果。”老师跟她说：“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准备选哪所学校，这关系到你未来职业的发展，一个星期内要给人家回复邮件。”

云笙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尽快决定好的。”

她兴高采烈地走出办公室，一路跑到楼下。

可是跑着跑着，又渐渐地慢下了脚步，脸庞逐渐陇上了一丝担忧。

现在拿到了offer，她就更没有理由接受时域的那个建议了。

但是，她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选择呢？

**

她心事重重地走进宿舍，舍友们正坐在一起吃草莓。

郑筱潇问她：“你刚午饭都没去吃跑哪儿去了？”

方韵叫她：“快来吃草莓，潇潇男朋友买的。”

云笙走过去坐下，现在结果下来了，她也终于可以跟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了，便把刚才去找老师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几个女孩子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吃惊不小。

“真的假的？”

“卧槽，笙笙你也太牛逼了！还是2+2双学位？”

云笙笑笑，然后跟她们约定：“这次期末考试结束以后的聚餐我来请大家，和你们相处这两年我还是挺开心的，以后，我们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再一起吃饭了。”

室友们都为她感到高兴，但又有点感伤。

没想到，宿舍里的四人，最先离开的竟然会是她。

只怕她这一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大家也都要毕业了。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面临着分别，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方韵说她：“你真是闷声搞大事，之前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你透露过！”

云笙跟她们解释，主要还是怕申请不上，太丢人了。

言晴难得插话说了句：“以你的成绩，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云笙看向她，笑了下：“我就当你夸奖我了。”

“只不过........”郑筱潇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感慨：“那你下半年出国的话，不是和时域师兄要分隔两地了吗？”

说到这一点，云笙脸上的神色又黯了黯。

是啊，只怕他现在还期待着她会同意毕业以后和他一起出国。

她揪掉一枚草莓叶子，心里又犯了愁，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主要是怕看到他失望的神色。

郑筱潇也是谈恋爱以后，感情才更充沛了一些。

之前她其实也和祁岩讨论过这个问题，因为祁岩也是今年要毕业。

不过祁岩并没有出国留学的计划，而且现在已经找了个实习公司在上班，打算以后就留在南城发展了，所以不用考虑异地恋的事情。

“你们这才刚在一起不到半年，再过几个月又要分开，热恋期都还没过呢。”方韵也觉得有些遗憾：“时域师兄毕业后应该也要考研出国吧？那你们岂不是要生生苦熬两年？”

谁说不是呢。

夜里，云笙趴在床上望着阳台外的路灯光发呆。

到底怎么选择？

他为了她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说要等她两年。

她是不是也应该为他们的感情做出一点付出？

虽然想到未来两年时间要和他分开，她心里也同样很舍不得，很低落。

可是她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很明确的告诉自己，她不想他为了她改变自己的计划，拖他后腿。她也不想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哪怕是作为交换生出国留学。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无声地叹了口气。

或许当初坚持一点，不同意跟他谈恋爱就好了，那么现在大概也就不会这么纠结这么为难了。

只是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没办法控制。

每次他一主动，她就完全没有抵抗力去拒绝。

和他相处的时光，她没办法跟别人表达自己到底有多快乐。

只是这次不一样。

这是人生中的一个关键性选择，她也不能总想着去依赖别人，让别人替自己安排未来。

斟酌了两天以后，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约了时域去操场，跟他坦白了自己的决定。

时域得知她同时被三所大学看中，也是打心底里替她感到高兴。

可是听她说，她已经决定了要作为交换生出国，又沉默了许久。

两人坐在看台上，初夏的风，温柔地吹过他们的脸庞。

过了良久，时域才开口，说了句：“没事儿，我尊重你的选择。”

云笙回头看向他，心口微微有些刺痛。

时域却冲她淡笑了下。

虽然这个结果让他略微有些失望，但，他真的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自私之人。

云笙也从来没有觉得他自私，而且他提的那个建议，还是他作出了牺牲，她怎能不明白他的用心。

她只是担心自己辜负了他的好心，可能惹他不高兴了，又认真跟他解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想和你保持距离，希望跟你分开。只是——”

想到上次两人产生分歧时，他抱怨自己的那些话，她心里有些忐忑：“我做这个决定纯粹只是因为我自己心中的梦想和信仰。”

时域拉住她的手，点了下眼睛：“我懂。”

但云笙心里有愧，总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不想让她为难。

她回握住他的手，又严肃地跟他解释了一遍：“我主要觉得凭自己本事和能力达到的目标，跟借助别人的帮忙达到的目标，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你因为我特意晚两年去留学，我的心理压力会很大。所以即便是我没有申请成功，将来我也宁愿不出国，也不希望耽误你，让你为了我而让步。”

她希望他继续闪耀自己的光就行了，她会努力的追随他的步伐。

而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就借助他的光，给自己的人生增添光彩。

时域见她急成这样，真不知道还要怎么劝她。

他是真的没有不高兴，只不过想到要分开两年，有那么一点失落而已。

“我真的理解，云笙。”他又对她笑了下，带着安抚的意味：“以后我尽量抽空去看你就行了，又不是什么过不了的难关。而且两年也不长，咱们一起克服，熬过来不就好了？”

但云笙见他越是这么大度，心里就越觉得难受。

她鼻尖酸酸了，眼睛里也泛起了水光，扑过去抱住了他，弱弱地问：“你真的不生气吗？”

时域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肩膀：“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云笙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愧疚地拥抱着他。

晚风轻轻的吹拂，风里带着春末的花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度开口：“其实我.........”

“别说了。”时域怕她又多愁善感，跟他说什么抱歉的话，打断道：“距离出去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以后好好的，珍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云笙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是，我是想说，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时域看着她，顿了两秒：“什么事？”

云笙和他对视着，然后轻咳了一下，闪烁其辞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收到了三所学校的offer么？”

时域不明白她的重点，认真听着，没接话。

“其实..........”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吞吞吐吐道：“其中有一所学校和你即将要去的院校在同一个城市。然后——”

她微微一顿，嘴角渐渐浮出一丝笑意，声音小小地告诉他：“我选了那一所和你在同一座城市的学校。”

“..........................”时域愣住。

云笙嘴角憋着笑意，又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仰着下巴看他，笑嘻嘻着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今年九月份一起过去了吧？”

“...............”

时域没想到她憋了半天，居然最后还有这么一个反转的大招！？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了半会儿。

他当即把脸一跨，握住她的后颈，冷冷地笑了下：“所以，你为什么兜兜绕绕这么半天，一开始怎么不直接说出来？！”

云笙只一个劲地傻笑。

时域佯装生气：“故意试探我？”

“没有！”云笙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认真强调：“我是怕你不高兴，先跟你说你可能不愿意听的那个消息，然后再告诉你后面这个好消息，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时域松开了握着她脖子的手，不想理她了。

云笙依然抱着他的腰，见他故意拉着脸，有点拿不准他这会儿到底是什么心情，于是轻声问他：“真生气了吗？”

时域目光懒懒的，没搭理。

云笙仰头认真的观察他半会儿，感觉好像不是真的在生气。

平时他真生气的话，一定会皱眉，或者变脸。

于是心口一松，又冲他咧牙一笑，道歉道：“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跟你耍小聪明了好不？”

时域淡淡地睨她一眼，还是不理她。

其实心里根本就没真的跟她置气，就是觉得被她给玩弄了，有点拉不下来面子。

“再说，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么？”她见他没反应，用额头轻轻撞了下他的下巴：“不是你教我怎么圆滑做人，还专门送我一本什么《厚黑学》？”

时域哼笑一声，总算开口了：“我教你这些是让你用来对付我的？”

“什么对付不对付，我是真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云笙伸手捧住他的脸，手指摸摸他浓浓的眉毛，心情突然好得不得了，还一反常态甜甜地夸他：“你这么聪明，我哪里是你对手呢？”

时域虽然平时表现得相当自信，可正当喜欢的女孩儿这么直白而温婉地向他服软，却也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别油嘴滑舌！”

云笙也极少像这样跟他撒娇，红着脸仰头对他痴笑。

时域拿她没办法了，干脆一低头，含住她的双唇，轻轻咬了一下就当是惩罚。

云笙一愣，抓住他的肩膀，像只受惊地小猫警惕着周围，提醒他：“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他用指背蹭了蹭她柔软的脸庞：“黑灯瞎火的谁会注意。”

云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靠到他肩上躺了会儿。

真好。

这两天她一直都在纠结怎么跟他说，后来猛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于是上网一查，发现她收到通知中的其中一家还真是跟他将要去的学校在A国的同一个城。

时域也觉得这样挺好。

当初他想着等她两年，现在直接不用等了，到时候他俩不仅能在同一座城市，还都是两年制。

云笙拨弄着他衬衫领口的衣扣，心满意足道：“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出国了。”

尽快出去念完书，尽快回来找工作。

她还梦想着将来能靠自己努力在南城买一套房子，然后把爸爸和爷爷奶奶都接来享几年福。

“我也是。”

时域虽然没有她所期待的那么强烈，但他也想着趁自己现在年轻，多多学点东西，将来回国发展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力。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时域随手缠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了句：“等到了国外，我俩就在外面租房子住一块儿。”

“..........”云笙表情一呆。

时域明显感觉云笙靠在他怀里顿了一下，却还是低声追问了句：“你觉得怎么样？”

云笙耳根子瞬间烧起来了，没有吭声。

时域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再次抬起来：“问你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