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不该是你现在这个年纪考虑的。”皇帝冷厉的长眉微蹙,不欲在这件事上多做解释,“此事等你及笄后再说。”
帝后大婚前都有详细的婚前指导,包括夫妻床帏之事,皇帝也只当是派去侍奉她的女官指导了如何行夫妻之礼,这才让她好奇询问。
不过他不曾与皇后圆房这事,还是需要有个解释,免得让人因此事看轻了皇后。
虞愿听了皇帝的话,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只是说到及笄,那也是她的遗憾之一,她十三岁便入了宫,哪怕到了十五岁生辰,也只是举行宫宴庆祝,而不曾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及笄礼。
哪有已婚妇人举行及笄礼的呢?何况她嫁的人还是当朝天子。虞愿垂眸,不再去想这些事。
看到虞愿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皇帝也并未开口,这事需要她自己想清楚。
“我明白陛下您是为我的身体着想。”虞愿对上皇帝的目光,按理来说,直视君王是极为失礼的举动,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敢直面天颜,但她是皇后,倒没有这么多顾虑。
对于虞愿直视他一事,皇帝只是觉得有趣,他当太子的时候,只有父皇母后有此举动,自他登基,她还是第一个敢直视他的人,不过他并不反感,左右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罢了。
“明白便好。”皇帝本欲伸手摸摸她的头,又觉得此举不妥,这是他的皇后,也是他的发妻,哪怕现在年幼,他也不该用对待晚辈的态度来对待她。
皇帝大婚,这三天不必上朝,不过该处理的政务还是不能荒废。他也只是在凤仪宫坐了一个多时辰,亲自跟虞愿说了些需要她记住的人与事,便匆匆离开前往崇德殿处理政务。
送走皇帝后,虞愿并未让身边宫女太监伺候,让他们出去候着。
她坐在寝宫描龙绣凤的大红床榻上,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光滑的锦衾,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之久,曾无数次与越极在这张床上疯狂放纵,就连死亡,也是死在了这里。
如今,她在所有人眼里只是个身后无所依靠无所依仗,仅有先帝遗旨傍身而嫁与帝王家的孤女,他们都在等着看好戏,等着看她能被君王垂怜多久,各个摩拳擦掌,盯上了后位。
而皇帝越极,也还是那个专注于朝事政务,无心男女情爱的君王,他时常宿于她处,也是秉烛批改奏折到深夜,而非外人眼里的专宠皇后以至于不愿择选贵女入宫。
前世情到浓处,她也曾问过越极,为什么他能一直力排众议坚持不纳妃妾,等着她长大,她不是那种自恋的人,觉得皇帝对她一见钟情故而守身如玉。
那时候的越极是怎么说的呢?他说,他的皇位不需要通过让朝臣女儿入宫的方式来巩固,他是皇帝,治理好这个国家应该用自己的真本事,而非其他。
而她是他的皇后,也是他的责任,是要陪伴他到老的女人,后宫女人太多就会避免不了肮脏的阴私手段,那是他最为厌恶的,所以,只要她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