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生母是宁太妃,是端国公的女儿,如今亦在别宫为先帝祈福。
“关乎顺王亲事,王妃的人选怕是我一人也不好做主。”前世这事她并未过多插手,顺王妃的人选早已定下,她只需走个过场,倒不像现在这般,要她亲自着手处理。
“你也不必紧张,说到底亲王妃的人选也就那几个,你先择其中人品端正的,朕再让顺王从其中择选他自己中意的。”
“既是如此,那我便试试。”虞愿没再推拒,将这事接了下来。
“过段时间,便到了去佥山秋狝的日子,今年你我大婚,秋狝也要比寻常热闹些。”
为顺王择妃一事被越极就此揭过,他反而提及了另一件事。
虞朝每隔两年举行一次秋狝,文武百官和宗室伴驾前往佥山行宫,在那里狩猎比武,对外威慑小国,宣扬国威,对内强身健体,让臣民不忘时刻以武备战。
虽说现如今虞朝国力强盛,但哪怕再强盛的国家,也终有走下坡路的一天,尤其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就容易忘记江山得来不易,这种情况下更要通过春搜、夏藐、秋狝、冬狩来选拔武职人才,更要检查宗室子弟是否因为沉湎酒色而荒废了武艺。
“秋狝?”虞愿眼睛一亮,前世自己也随他参加过不少次,甚至自己亲自上场射杀猎物,对于这活动,她显然更为期待。
“你在北疆长大,这种活动想必是你喜欢的。”越极见虞愿果然很感兴趣,觉得那件事可以早做准备。
“嗯,我很喜欢。”虞愿在北疆时,为求有自保的能力,自小就被父母督促着习武,后来大些时也曾执弓射杀过蛮夷奸细,或许她骨子里带着热血和疯狂,极为享受利箭穿透蛮夷心脏,鲜血喷涌的场面。
两人聊了会这件事,越极便离开了,他还有国事要处理。
虞愿抱着狼崽子,努力回想着前世关于顺王的事。
那时候她也不大关注宫外的事,只记得顺王妃是郑御史的嫡次女,话不多,很是安静娴雅,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她的命运却有些坎坷。
说实话,顺王不算个合格的丈夫,当初是他自己选了郑御史之女为亲王正妃,婚后却又对其冷漠以待,纳了宁太妃娘家侄女为侧妃,让侧室先于正妃生下庶长子,后来顺王妃生下个瘦巴巴的男孩,看着很不好养活。
那时再怎么宠妾灭妻,因着郑御史的缘故,顺王还不至于将事情做得太绝。直到半年后,郑御史因病逝世,他便彻底冷落了王妃,专心宠着侧室。
之后一年,顺王便以嫡子病弱为由,上奏折请封庶子为世子,气得王妃吐了血,皇帝自然毫不客气驳回了他的折子,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了一番。
那之后顺王安静了不少,但顺王妃生的那个孩子却是不幸夭折,她也因此郁郁而终。
外人也只能叹一句红颜薄命,顺王妃没那享福的命。
直到后来,顺王请求扶正侧室,越极再次驳回,在她死之前,顺王也早就入了土。
顺王心心念念宠着的侧妃和庶子,到他死去也没能扶正,更没有机会承袭爵位。
越极本就觉得宗室人员太多,全靠国库养着,跟养猪似的,好歹猪养肥了能吃肉,宗室养肥了就全成了毒瘤,除了吃喝玩乐不干好事,索性直接让顺王爵位就此打住,顺便清查了一番其他宗室,又撸了不少爵位。
虞愿虽然和顺王妃没什么交情,但也对她的遭遇感到一阵唏嘘,那么这一世,她要不要出手干预一番,让郑家嫡次女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还是说,维持原状,明知她一生悲剧而只当冷眼看客?
罢了,这事从长计议,如果能帮,她就帮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