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也情有可原。”虞愿对这孩子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但直觉让她下意识离这孩子远些。

此时正是日光最盛的时候，越涑本就脸白的没有血色，却还躲在艳太妃身后拿袖子遮着光。

“赵王年幼体弱，更是应当多在外面活动晒晒太阳，怎的平时不见他出来？”

“赵王平日都在随妾身为先帝祈福呢。”艳太妃面上露出一抹哀戚，“这可怜的孩子，都不记得他父皇长什么样，吵着妾身要父皇，妾身实在是……”

说着，艳太妃的眼泪说来就来，珠子一样一颗一颗滚落，她不知从哪摸出块帕子，拭起泪水来。

而她身边的赵王，依旧一副万事不入心的模样，对艳太妃妃的哭泣无动于衷，依旧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虞愿。

虞愿也只是看着艳太妃表演，并不出声，等她哭够了，这才慢悠悠开口：“太妃和赵王既然如此思念先帝，那平日里便再多花些时间祈福，想必先帝感知你二人的一片诚心，也会为此感到欣慰。”

“这是自然的。”艳太妃刚哭过，眼眶微红，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虞愿，似乎有话又说，但又扭扭捏捏不开口。

“太妃可是还有话要说？”

“妾身，妾身确实有些话想跟殿下说。”艳太妃强行将赵王拉到了虞愿面前：“赵王早就到了启蒙的年纪，只是之前因为生病耽搁了。如今他的身子好了大半，妾身想着，能不能请殿下跟陛下提一嘴，让赵王入学？”

“本宫听闻，赵王身体两个月前就好了，陛下让他去百孙斋与皇族子弟一同启蒙读书，是太妃你拒绝了。”

这件事虞愿倒没有那么快答应，反倒是反问起了艳太妃。

“先前是妾身不舍赵王离开，这才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艳太妃叹了一口气，“如今也不能耽误了赵王启蒙入学一事，否则就是妾身天大的错了。”

“看赵王的样子，不适宜在太阳下久晒，太妃先带着赵王回去吧。”虞愿看着身边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狼崽子，没有给她答复。

“此事就拜托殿下了。”艳太妃有些失落地带着赵王离开，被她牵着手的赵王，哪怕走远了，也拧着脖子一直看着虞愿的方向。

照双直觉这对母子出现的有些奇怪，每次都能恰巧和皇后殿下遇上，要说全是巧合，她还真不信。

“殿下，艳太妃的事有陛下处理，您不必为此在意。”

“走吧。”虞愿点点头，在湖边漫步，只是脑海中却全是那个小孩黑漆漆的眼睛，那么纯的黑色，似乎能将所有光亮都给吸进去。

许是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虞愿没注意湖里的情况，一条硕大的黑色锦鲤忽然自湖中跃了出来，直冲她而来。

“殿下小心。”一旁的照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虞愿，才避免她摔下去。

而那条莫名跃出水面的鱼在半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没入不见，还不等虞愿说什么，两只狼崽子纷纷跳下水去，似乎要将那条鱼给找出来。

“殿下您身体可有不适？”照双和照织扶着虞愿到不远处亭子里坐下，就要蹲下身检查是否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