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们在场上比试的时候,虞愿便没有投去太多目光,只是多看了前世跟着景王越尹一起造反的藩王们几眼。
权势是个好东西,一旦掌握在手中,便再难放手。而仅仅有了权势还不够,野心和胃口一点一点变大,最终就开始谋求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来。
这一点虞愿很清楚,就连她自己,享受了宫中的荣华富贵,险些也沉醉在其中。
藩王造反的事还要好几年才发生,这种大事虞愿凭一己之力也改变不了,但她也要旁敲侧击,让越极提前准备才是,免得付出前世那般惨烈的代价。
虞愿兴致缺缺,越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只是他看着场上那些人,总感觉跟看耍猴的没两样。
“你若是不想看,便回去歇会,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越极见虞愿很是无聊,也不忍她在这里一直干坐着。
“不用,我陪着陛下。”虞愿拒绝了越极的提议,还是坚持看完。
当然,这次她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看台下的人身上,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上午的时候,那些贵女还都将目光放在场上比武的武将身上,有害羞些的用扇子掩了面偷偷看。
而到了下午藩王比试的时候,她们反而表现得不那么热衷,无聊到一根一根数身上佩戴的玉珮穗子。
虞愿稍稍想了下,也便明白了贵女们为何如此。
上午的武将们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大多未曾婚配,是这些贵女们择婿的好人选;而藩王都是叔叔辈的,早早成了婚,三十多岁的年纪别说当爹,当爷爷都不是什么稀罕事,自然也不在择偶人选中。
就算是死了王妃的藩王,她们也不乐意嫁过去当续弦。
不得不说,虞愿猜中了这些贵女的心思。
坐了整整一下午,虞愿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也便任由宁漪宁涟扶着离开。
等用了晚膳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越极带着虞愿离开行宫,来到了一处极为幽禁的地方。
这里到处是茂密的草丛,不知名的白色野花散发着阵阵幽香,随着清风钻入鼻翼。
漆黑的夜空全是散落各处的点点星光,一轮接近半圆的明月高高挂起,投下柔和的月光。
“陛下,这里有什么?”虞愿有些好奇,这个地方,似乎就只是一处野草丰茂的隐蔽处。
“耐心等待一会儿。”
越极话音刚落,便见草丛里浮现一点黄绿色的冷光,然后是第二点,第三点……黄绿色的冷光在草丛里上下舞动着,让人如同处身于梦幻之中。
这便是越极让自己耐心等待的场景吧?虞愿静静地站在越极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这些照亮了整片草丛的萤火虫肆意起舞。
“可要上前去看看?”越极见虞愿看的投入,不由问了一句。
“不,不用了,这样不近不远的看着这些自由自在的小虫子便很好,上前去看反而会打扰了它们。”
看着这些默默放光发亮的萤火虫,虞愿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前世。
那是在她和祚儿被迫分离以后,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身体也开始变得病恹恹,日日只能卧床休息,偶尔只能下床由宫女搀扶着去御花园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