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日,越极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对于烈王等人的判决,也已经下来了。
烈王和其他几个带了兵器强闯皇帝的寝宫,污蔑皇后的藩王,以谋反罪论处,但因太祖皇帝遗训,不株连其子孙,最后赐了自尽,不准以亲王之礼下葬,只能庶民规格入土。
孙福亲自带人前往,毒酒、白绫和匕首自选一样,看着这些藩王尸体凉透了,又令随行医官检查确认了,这才带人回去复命。
至于他们的爵位,也是降了一等,降为郡王,有嫡长子的,便由嫡长子袭爵,没有嫡子的,由庶长子袭爵,爵位按规矩再降一等。
大片大片的封地又被收归国有,越极心情极好。
其余参与那次事件,但没有携带武器也没有闯入内宫的藩王,都受了皇帝严厉申斥,命其在太庙跪足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回封地,期间哪怕留着一口气,就是爬也要爬去太庙跪着。
越极这一招也是够狠,这些藩王养尊处优惯了,哪怕时常在封地习武打猎,身体还算强壮,但毕竟也上了年纪的占大多数。
跪太庙反省可没有柔软的蒲团垫子给他们垫着,就连自己夹带垫子,也要被没收的,硬邦邦冷冰冰的地面跪久了,起都起不来,晚上都是被人背着回去的。
至于在太庙的吃食,早膳和晚膳回王府吃,午膳只在太庙提供一顿稀粥,里面见不着几粒米,吃吧,不抗饿不说,还得憋着尿,不吃吧,肚子咕咕响,连跪直的力气都没有。
这辈子都没收过的苦,全在太庙给受了。
偏偏他们还不能口出怨言,否则便是对列祖列宗的大不敬。
自从来了这一遭,好几个年纪大的藩王回到封地不久便一命呜呼,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些已经分封出去的藩王中,也就唯有当时宣称因为自己宿醉起晚了而不知发生何事的景王越尹逃过一劫。
“他倒是聪明。”越极查到越尹背后干的那些勾当后,只是冷笑。此人不除,将来必是大患。
溪南物资丰饶,最是富庶,亦是越尹的封地所在。而先前神仙散和女子裹脚一事,也是从那里开始的,若说对其中的越尹半点不知情也没有插手,越极怎么也不信。
“景王叔今日便要返程回封地,朕以此酒,为景王叔饯行。”
崇德殿内,越极示意孙福为越尹斟上了美酒,自己手中也端了一杯。
“臣谢陛下厚爱。”越尹看着盛在银杯中的美酒,眸光闪了闪,双手端起了酒杯。
“皇祖父当年最是疼爱王叔,就连父皇在世时,也对王叔你百般挂念,如今朕的叔伯中,也唯有王叔看着最是亲近,来,这杯酒,朕敬王叔。”
越极面上带着笑容,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病态,他高高举起酒杯,往地上倒了一点,然后才将酒一干二净,举杯示意。
越尹见此,赶忙起身,也没有犹豫,如越极一般饮了酒才坐下来。
美酒香醇,入口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越尹多疑,还是不放心,小皇帝真会好心给他饯行?
他只想着赶紧离开,但越极似乎并不着急,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不仅自己说,也要拉着他说,
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以后,越尹才得以脱身。
看着越尹匆匆离开的背影,越极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礼尚往来,他也总得回敬点东西才是。希望他的好王叔,能消受得起。
进入停在宫外的马车后,越尹便急着要将之前喝下去的酒水吐出来,只是他用内力逼了半天,也只是逼出了一身细密的冷汗。
“果真是阴险竖子!”越尹面色渐渐扭曲,却也不敢耽搁时辰,赶紧赶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