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极早已经注意到她手上的链子,见状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捉住了她的手,仔细查看那手链。
这链子看着很普通,莲花圣洁,可中间那一点殷红,却带着丝丝妖异,他试着将其取下来,那手链却如同跟虞愿的手腕长在一起一样,完全取不下来。
对于越极的举动,虞愿眼里充满了怀疑,他的眼神,怎么像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一样?
“陛下?”她又叫了一声。
“夙夙。”越极的目光从手链上移开,转到了虞愿脸上,见她面色健康红润,似乎并没有受影响,这才安心了些。
“这手链,戴着可有不舒服的感觉?”
“不舒服的感觉?”虞愿摇摇头:“没有啊。只是这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是一个惊喜。”越极笑了笑:“我送你的礼物,明日你便能见到了。”
既然小白蛇说了这链子对虞愿有好处,而且强行取下来会对她的身体有所损伤,那便先留着,等他想到办法,再取下来不迟。
如这般不明不白的东西,戴在虞愿手腕上,尤为刺眼。
“嗯嗯,等陛下的生辰到了,我也要送你礼物。”虞愿总觉得越极的笑意有些不达眼底,不过看到他眼底的青黑之色,也只以为是没睡好导致的。
“陛下要不要在我这里小睡会儿?你看着很疲惫。”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这是彻夜未眠导致的。
“甚好,夙夙陪着我,不要离开。”越极确实是困的,甚至头也还在一阵一阵的闷痛着。
等到越极睡到了床上,睡意立刻涌了上来,他很快便睡着了。
虞愿没有离开,坐在床边拿了个煮熟的鸡蛋轻轻在他脸上滚,试着祛除淤青。
等到鸡蛋都变得温热了,她才收回了手。越极的眉头轻轻蹙在一处,虞愿在他身边躺下来,用手给他一点一点抚平了。
他似乎藏着心事,也不知是什么事,让他连睡着都不得安宁。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重生也有将近半年了,一开始整晚整晚的睡不好,害怕一睁眼便发现自己重生的事只是一场梦,转头就全部成了空。
她害怕,害怕自己早已变成了一缕幽魂,在过地府的断魂桥,在断魂桥上回忆着自己可笑的一生,过了断魂桥,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执念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更害怕,自己还活着,活在她三十岁那年,胆战心惊地怀着那两个孩子,生怕一生下来,他们便再次被越极无情带走,让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面。而如今经历的所谓重来,只是她生出的幻觉。
回想起前世,虞愿的面色一点一点变的苍白,她死死盯着越极,这一世,他又开始变得反常了吗?将来,他会不会再一次夺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让她见不到面?
宁漪她们守在门外,现在,寝殿内只有虞愿和睡着的越极两人,越极睡得很沉,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
虞愿慢慢伸出手,探进越极的里衣内,将手放在了他的心脏上。他的心跳很平稳,强劲有力,一如往日。
她的手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似乎要将越极的心给挖出来。
“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如你的身体这般炽热,还是说,它如凛冬一般冰冷。”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不可闻,就连她自己也有些听不清。
这一世,你可千万不要像前世那样,否则……
越极睡醒后两人之间相处氛围如常,他们都默契地避过了之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