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从各地赶来述职的官员陆陆续续抵达,各家都热闹起来。
而虞愿一直惦记着的几个玩伴,这次也都跟随父母回来了。这次回信都,他们大概概率也是要留在这里的,说起来,他们也都到了婚嫁的年纪。
“夙夙很想和他们见一面?”越极看着这两日很是兴奋地虞愿,心里有些暗暗吃味,不过是几个毛孩子,有什么好惦记的,值得她高兴好几天?
“嗯嗯。”虞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我们都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说句实话,还不会走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一块地上一起学爬了。”
北疆养孩子可没有像信都这么娇生惯养,从小抱在怀里不撒手,吃奶吃到好几岁,到了自己吃饭的时候还靠喂。
在北疆,虞愿不到一岁就断了奶,九个月开始学着爬,就在院子里铺一大块毯子,几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放上去,在中间摆上许多玩具,爬的好的快的,能得到更多玩具和吃食,而爬的慢的,最后也只能哭得满脸大鼻涕。
而大人们就在一旁看着,等着看够了小孩子哭的满脸眼泪鼻涕泡了,才抱回去哄一会儿,然后再次放回毯子上。
等再大些的时候,会走路了,会学着说话了,他们还是在一处玩,进入学堂习文练武的时候,亦是如此。
在虞愿离开北疆以前,几乎就没有和几个伙伴分开过。
“你的童年很快乐,真好。”越极静静听着虞愿说起北疆的事,心里也有着淡淡的羡慕,他从小也是有伴读的,只是畏于他的身份,他们对他总是小心翼翼又极其恭敬的。
“蛮族没有侵袭的时候还好,要是什么时候听到蛮族偷袭的消息了,我们就都要被统一带着躲起来,等到危险解除了才能出来。”
边境不可能全部筑起高墙抵御蛮族,就算筑了高墙,也不可能彻底挡住蛮族入侵劫掠的脚步,所以,每年冬季蛮族缺乏食物的时候,是防守最严密的。
他们不是被泡在蜜罐子里不知事的娇娃娃,也曾亲眼见证蛮族有多凶恶贪婪,自小对其深恶痛绝,立志长大了要当将军保家卫国。
听完虞愿的话,越极沉默了一瞬,他不曾离开过信都,对北疆的了解,也只限于塞外蛮族凶恶贪婪,是国之大敌这一点上,却并不知道北疆的环境有多残酷。
其他边境小敌不足为惧,唯有北疆蛮族,是他势必要彻底解决的。他父皇生前曾有遗憾,未能诛灭北蛮,迎回那位前往和亲三十载的姑母,临终前特意交代了他这件事,越极心里也是一直记着的。
“夙夙你放心,北疆蛮族,我必灭之。”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虞愿认真看着越极,她知道,他一定能做到的。
最近天气冷,小白蛇就不怎么爱动了,哪怕虞愿宫中再暖和,它的身体也总是盘成蚊香,贴着暖炉睡下。
可它又不冬眠,这样一直强撑着,看着很是可怜。虞愿没办法,最后给它做了个里面塞满棉花的小袋子,让它把身体整个钻进里面去,这样虽然有碍于活动,但却胜在暖和。
本来虞愿还打算像做笔套那样,给它细长的身体做一个长长的套子,可是这样一来,它要是想爬到哪儿去,就会很不方便,只好就此作罢。
越极见了虞愿给小白蛇做的小棉窝,将小白蛇从暖炉旁捞起来装进去甩了甩,笑着说道:“这样很不错。”
他也想穿虞愿亲手给他做的衣服,只是针线活碰久了对眼睛不好,出于心疼虞愿的考量,越极并没有开口。
小白蛇在袋子里懒洋洋地一动不动,继续将头埋在最里面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