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斥进来看到状若癫狂的侄女,脸上没有多大动容,兀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见白沁雪几乎要将屋内的东西给砸光了,他才拧着眉说道:“好了,沁雪,适可而止。”
“哐当”一声,又一摆件被砸到地上,白沁雪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不复以往清冷高贵的形象,面色扭曲地看向白斥。
“王叔,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培养的蛊会擅自入了那个废物体内,召也召不回来?”
那是她从记事起就开始培养的蛊啊,小心翼翼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就不听使唤,进入了那个废物顺王的身体,还无法拿出来?
甚至,剩下的一只雌蛊,竟然径自入了她自己的体内!
如今,两只蛊哪怕不在一处,也还感应着对方,让那蠢货纠缠于自己,这件事,她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你自己养的蛊,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斥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才冷着脸说道:
“虞朝如今正在严查巫蛊之事,这件事,极大概率是他们做的,你可记得,先前虞朝安插了两名耳目在你身边。”
那件事白沁雪自然不会忘,她对那一天的事情记忆尤深。
“他们要真有那本事,怎么发现不了我身上带的蛊虫?”
白沁雪还是有些怀疑,她坐在椅子上,摸着胸前的小玉瓶,如今,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一只蛊都没有了。
“或许是故意装作不知,就等着找寻时机发难呢?”白斥再次开口说道:“你可别忘了,虞朝皇后因巫蛊之事落水,至今可都没找出幕后主使来,保不齐,他们为了大国的面子,随便找个替罪羊。”
见白沁雪,若有所思,白斥又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那日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至今三缄其口?”
“那日……”白沁雪本来想直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与白斥,结果一张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又试着比划,结果手脚也不听使唤,找了纸笔想要写出来画出来,同样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着。
难道,这就是神秘的虞朝人的力量?
见白沁雪想尽了办法也没法透露那日的事,白斥眼中有着深深的遗憾,可惜了。
近日来自顺王夫妇的闹剧,又给越极和虞愿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话资。
“陛下,顺王这般明目张胆的请求休妻,还想娶小国公主为正妃,他的这里真的正常吗?”
虞愿指了指头部的位置,实在是对这件事好奇到了极点。
一个亲王,早已有妻有儿,当初死皮赖脸的以妻儿生病为由迟迟不肯就藩;现在看上了小国公主,就想着把看不顺眼且没了用处的王妃踹了,也不怕旁人诟病?
“或许,他是真的蠢。”
顺王这个蠢货干的那些蠢事,越极都能举出一箩筐,这次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藩王,居然要娶小国公主,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虞愿也觉得顺王蠢,简直蠢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