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宫中闲来无事,虞愿便突发奇想想去看看纯阳长公主,说起来,她的孩子也已经满月了。
当下便换了身便服,带上贴身宫女径自出了宫。
虞愿一行人是突然到访,还没等进去公主府,便见一面相刻薄的中年妇人气势汹汹地带了一群丫鬟婆子推开守门的小厮闯了进去,身边还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翠衣少女。
“这是何人,如此嚣张?竟敢直闯当朝长公主的府邸?”
照双看着那妇人的身形背影,很快便确定了那妇人的身份:“殿下,那是驸马都尉连安生之母,刘氏。”
“照双,上次来公主府送上贺礼,公主面色如何?”虞愿忽然就怕纯阳受了欺负,前世这驸马死了全家才一直未婚,与公主婚后琴瑟和鸣,如今这刘氏侥幸未死,怎的如此泼妇行事?
“回殿下,上次奴婢来公主府,公主面色如常,不见有异色。”
虞愿在公主府门口停了一小会儿,说道:“照双宁涟,你二人随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如果纯阳受了欺负,她定然是要出面帮忙的,堂堂大虞的长公主,岂能让这般泼妇欺负了去?
三人亮了令牌,悄声入了公主府,走到内院便听到里面一阵喧闹声:
“公主啊,这事我这做婆婆的,可得好好与你说道说道,你如今生了孩子,也不能伺候我儿,为何不给他安排在身边服侍的人?虽说这驸马不得纳妾不得续弦,可至少也得有个通房丫鬟。”
“我儿可怜,尚了公主,身边只你一个女人,这可如何使得?如今我这里有个乖巧可人的娘家小侄女,最是温柔小意,也不求名分,只要能在我儿身边侍奉,当个无名无分的通房,将来生了孩子,记在公主名下即可,你看如何?”
里面纯阳长公主早已气得面色发白,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没想到,驸马这泼妇般的粗鄙生母,到了如今还不放弃给驸马身边塞女人。
“连夫人说的好没道理!吾乃堂堂纯阳长公主,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吾为主,驸马为臣,哪有主服侍臣的道理?连夫人说这话,是想要做什么?你又存着怎样的心思?”
纯阳长公主也不甘示弱,她是皇室公主,哪怕再怎么落魄,也还轮不到这般泼妇给她说教!
自本朝建立以来,哪位公主的驸马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仅身家要清白,身子更要清白,驸马胆敢有公主以外的女人,是要被休弃的,她刘氏说的话,若是传出去,连家等着被御史弹劾就对了!
刘氏一时失语,很快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抓乱了头发嚎叫起来:没天理啊,当儿媳妇的敢忤逆婆母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个与她一同进来的翠衣少女跪在地上劝着连氏,然后对纯阳说道:“姑母是公主的婆母,如今却要在公主这里受这般委屈,若是表哥知道了,相比公主也不好交代。”
“小女子不求名分,只求能圆了姑母心愿,默默陪伴表哥,求公主成全。”
说着,翠衣女便柔柔弱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