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境中彻底脱离以后，越极的心仍然觉得钝痛。那种永远失去毕生所爱的痛苦，依旧横亘在他心头。

他紧紧地将虞愿抱在怀里不愿松开，还好，这一世，她还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之间不曾发生那些悲剧。

许是越极抱得太紧，虞愿醒了过来，她被抱得太紧，完全动不了，只能轻轻喊了几声：“陛下？限郎？”

他怎么了？她的衣服有些湿湿的，是他在哭吗？

“夙夙。”越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至极。

“前世的所有，我都梦到了。”受梦境中的影响太深，他甚至不敢告诉她，她一直想要的那个真相。

“你，梦到了什么？”虞愿问道。

“你所说的那些事，我都梦到了，甚至梦到你带着两个孩子永远离开了我。”越极怕她被勒到，稍稍放松了些，这才说道：“对不起，夙夙，前世那件事的真相，在我没有彻底解决幕后之人以前，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虞愿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那件事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真相，可他从来都是避过，到现在，虞愿也已经理解，不再强求。

“我知道，我不问，你若想说，再告诉我。”

只要这辈子好好的，知不知道前世的真相，已经无所谓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她还是试着问了出来：“我前世的死，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当时她的身体再差，也不至于真的就那样悄无声息死了。

“夙夙，这件事牵连太多，不便细说，我只能告诉你，其中主谋之一，便是当初的废人柳氏，亦是庶人越尹的继妃柳氏。”

庶人越尹因谋逆事件彻底倒台后，那柳妩儿和前朝欲孽便齐齐消失了，后来派去追查的人，只在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中发现了两具血淋淋的骨架和两堆烂肉，根据遗留现场的衣物和配饰来看，正是那两人。

有了前世的记忆，越极也不敢确认那两人是真的死透了，如若在系统那邪器的帮助下，那两人夺舍重生，也不是没有可能，此事还得再行追查。

“我明白了。”虞愿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摸着肚子，想到了那两个无缘出生的孩子，这一世，希望他们能再次投生自己腹中，也好全了前世的母子之情。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你现在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可是魂魄也融合齐全了？”

“这个倒是不曾。”越极觉得前世是前世，这一世是这一世，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知道了前世所有的记忆，却始终觉得两世的自己有些割裂，怕是融合不到一处了。

或许，前世今生，就像书中记载的一体双魂那般，拥有不同记忆的两半魂魄轮流出现。

越极就这般解释给了虞愿听，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如今还在沉睡，趁着这机会，我们早早圆了房，生下孩子，让他一个人愣神去。”

“你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虞愿心里清楚，前世的越极和这一世的越极，像是两个割裂的不同人格，就算记忆相通，灵魂融合，也不可能真的重叠在一起，成为一个全新的越极。

“如果真是前世今生交替出现，你会不会觉得遗憾和残缺？”

毕竟，这种感觉，就如同自己还要和另一人一同分享自己的妻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