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就在崇成大长公主一家抵达信都的同一天,越极派下去的人,不仅查清了当年崇成大长公主生产时发生的事,也将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带进了宫。
这小女孩从身形和脸上来看,都不像是个十岁的少女,反而像是十多岁的孩子。举止也很萎缩怯弱,哪怕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也是缩着脖子塌着背。
而虞愿更是注意到,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看着让人心酸。
虞愿看着这孩子,心里有些发涩,本来比她小不了一两岁的少女,也不知从小到大遭受了多少折磨苦难,竟是如此瘦小,怕是连顿饱饭也不曾吃过的。
“这小姑娘,就是当初那孩子?”虞愿看着孙福问道。
“回皇后殿下的话,这小姑娘确实是崇成大长公主的亲生女儿,陛下已经让人查验过血脉的。”孙福恭敬答道。
“照双,带这孩子去吃些点心果子,让她先和小狼崽子玩一会儿。”接下来孙福要说的事,暂时还是先避着这孩子的好。
等到照双把那瘦瘦小小的孩子带走后,虞愿开了口:“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于是孙福将当初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十四年前崇成大长公主回信都途中早产,而路又被落石给堵了,无奈之下在一农户家生产。
当天晚上狂风暴雨不停歇,一时闹得兵荒马乱,恰逢农户隔壁邻居家的产妇也在生产。
崇成大长公主和那农妇先后产下一女,那农妇的丈夫见崇成长公主一行人衣着举止不凡,贼胆包天之下,联合全家,趁着当晚的混乱,把孩子给调换了。
次日一早,毫不知情的崇成大长公主带着农妇之女回了信都,而她亲生的女儿,却从小被虐待着长大,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那户人家一有不顺心的事,全部都发泄在小姑娘身上,好几次将她打得半死。
就连昨日,孙福亲自带人将小姑娘接回来之前,她也还在一边干活,一边被农户家的孩子用树枝抽打。
听完孙福的话,虞愿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那户罪犯,如今在何处?”
“回殿下,当时参与了这件事的,以及后来知道这件事却隐瞒不报的,都已被下了大狱,如今还在牢里喊冤呢。”
“喊冤?他们哪来的脸喊冤?”虞愿冷笑一声:“偷换公主之女的农户全家罪没有定下来之前,每日只准提供最劣质的半餐饭,不论老小,只要饿不死就好。”
“另外,那么喜欢打人,那便让人在大牢里好生招呼他们,每日里都给本宫按照一日三餐饭的抽鞭子,同样,留着气别抽死就好。”
孙福都一一应了,陛下先前也吩咐了他这事来着。不过,他又提到其中一点关键:“殿下,那村子里有邻居提到过,四年前那家人有一段时间忽然拥有了许多钱财,很是挥霍了一段时间。”
“而那段时间,恰逢崇成大长公主带全家回信都。”
“看来,那假货怕是也知道自己鸠占鹊巢的事,却为了荣华富贵一直瞒着呢。”
虞愿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她摩挲着手腕上的小白蛇,心里已经给那一家子定了死罪。
孙福离开后,虞愿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