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崇成大长公主入座,虞愿也不急着从一开始就和她说穿所有的事,反而唠家常一般说起了边疆的一些事。
不论是虞愿还是崇成大长公主,都在边疆待过多年,虽然所处的地方不一样,但是共同话题却很多。
就在两人说话闲聊的当口,谭媮却是无聊得紧,她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再看看这富丽堂皇、大气恢弘的宫殿,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羡慕。
皇后的命可真好啊,能住这么大这么好的宫殿,身边还有数不清的人伺候着。
而她呢?虽然平时也是锦衣玉食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可和皇后比起来,终究是差了一大截的。尤其边疆苦寒,哪怕她吃穿日用在那里都算是好的,可也还是觉得委屈。
可谭媮不敢说她不想去边疆的话,她需要和公主府的所有人打好关系,离得远了,关系生疏了,万一日后哪天事情败露,她怎么办?
她可还是指望着这次回信都后,能凭借崇成大长公主独女的身份,寻得一门好亲事呢。只要有了好的夫家并尽快将自己嫁过去,那么,将来就算事发,只要她抵死不认,装作不知道那件事,或许也能免于责罚,继续过自己的富贵日子。
而此时虞愿和崇成大长公主聊了一会儿,她便慢慢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说起来,我腹中这孩子,再过不了多久怕是也要生了,想想这怀胎过程中的各种艰辛和不易,真想生下来后揍孩子一顿。”
虞愿摸着自己滚圆的腹部,笑得十分幸福:“只是想想,这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与我骨肉血脉相连,如此一来,就是再也舍不得揍他了。”
“殿下说的极是,母亲与孩子血脉相连,最是亲近不过。我生了三个孩子,前两个都在怀孕期间险些折腾坏了我,唯有怀着我的小女儿的时候,她最是乖巧安静,从我怀孕到生产,都没让我受太大的罪。”
崇成大长公主说起自己的孩子,也是面露怀念和幸福:“当初我被孕吐折腾到吃不下饭的时候,我便想着将来要揍他们,可是,等孩子生下来,看到那张稚嫩的小脸,便怎么也忍不下心碰他们一根手指头。”
“确实如此。”虞愿认同地点点头:“等我肚子里这孩子生出来,我也是舍不得下手的。人家常说,孩子在母亲腹中是什么样,生出来就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准不准?”
“我生的前两个孩子,在未出生时便很调皮,生出来后,也是如顽猴一般折腾人,不知道小时候闯了多少祸。”崇成大长公主说着,正要说起坐在她身边的小女儿,到嘴的话卡住后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说起来,小女儿在怀孕期间那么安静,生出来后照她前两个哥哥当时的情形来看,该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可事实上,却是比她两个哥哥小时候还要顽劣。
顽劣倒也没什么,或许像她父亲,就算不通文墨,习武方面可能有天赋。
然而事实上,这孩子却是文不成武不就,教书先生和武师都不知请了多少,没用,他们夫妻二人亲自手把手教,还是什么都学不好,学不会。
故而这会儿,崇成大长公主就算想在皇后面前夸自己女儿一句,都找不出一点能夸的地方。
所以,小女儿这到底是随了谁?崇成大长公主心里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看出她的疑惑,虞愿拿起瓷骨杯喝了一口水,这才状似不经意的开了口:“说起来,我前些日子看话本打发时间,在其中看到一则极为有趣的故事,不知崇成姑母,可有兴趣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