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怒火在众香客之中弥漫,但因为针对金刚别院的是皇上,他们也只能死死压住。
金刚别院的来历他们身为香客是知道的,是大乾神僧法空大师所创,而元春师太十二女尼则是法空大师的别传弟子,虽然不是继承衣钵之人,却继承了法空神僧的佛咒。
据说法空大师的佛咒更强,一场祈福大典下来,所有绝症之人都会痊愈,不必经过数次。
他们都羡慕之极,感慨法空神僧的神通广大,身在神京是何等的幸事。
即使身患绝症也没什么要紧,有法空神僧在,性命无忧矣,可以安然生活。
“让开让开!”
“速速让路!”
有断喝声响起,随即三名身着紫袍的内侍在十几名奉天殿的高手簇拥下,来到了近前。
人们有的不忿,想要挡一挡,结果发现是奉天殿的高手,忙不迭的后退让开。
大云的奉天殿类似于大乾的绿衣司,都是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的朝廷机构。。
奉天殿的衣饰没有统一要求,但往往会在袖口绣一个小小的“奉”字。
以金线缝成,闪闪放光。
有心人都能看到,甚至无心这人想忽略都难,他们会在不自觉的抬起衣袖,令金线闪光。
众人的奇异目光中,十几名奉天殿高手肃然护着三名紫袍内侍,双眼炯炯的瞪视着人群,充满警惕之意,生怕人群之中有暴起发难者。
三名紫袍内侍当头一个鹤发童颜,另两个青年容貌憨厚老实,恭敬的随在当头的老内侍身后。
当头的老内侍抬头看向“金刚别院”四个大字的额匾,凝神打量片刻,悠悠叹一口气,摇摇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可惜喽……”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开口,扬声道:“杨大人,不知金刚别院犯了什么事?”
十二个奉天殿高手身体一紧,心弦猛的绷起,肃然看向四周,防备有人趁机发难,四个高手盯住了那姓景的老者。
鹤发童颜的紫袍老内侍转身看过来,
他随即笑道:“景兄。”
景遂良抱拳笑道:“杨大人,当不得景兄之称,你是官我是民。”
尚书房的内侍杨继明失笑,摇摇头:“景兄还是一样的脾气!……不过此事还是别掺合的好。”
景遂良听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杨继明是个忠厚之人,已然透露出了消息:这里面的水很深,避开为妙。
如果是别人的事,其他的事,景遂良也就明哲保身,不再多问。
可涉及到自己的性命,还是要问清楚喽,焉知自己不会得某种绝症,到时候需要回春咒的施救。
“据说元春师太她们得罪了人,所以她们才匆匆离开的吗?”景遂良道:“甚至都没有提前透出口风来,突然就这么离开了,让人措手不及。”
他扫向众人,叹息道:“大家都很失望,还等着元春师太她们施展回春咒救命呐!”
“是啊……”
“元春师太到底得罪了谁?”
“还是应该请元春师太回来的!”
……
如果在平常时候,涉及到皇上,甚至皇亲国戚,他们一定会三缄其口,一句话不说。
可是先前的怒火熊熊之下,他们再也忍不住,说起了公道话。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的反对。
紫袍老者杨继明神色自若,不为所动,只是笑眯眯看一眼景遂良,摇摇头。
景遂良此举实在不够明智。
虽然他因为立了大功,自请辞官出宫,但毕竟当初也是一方重臣,人脉交情犹在。
可这一次的事可不是小事,是皇上亲自下令,亲自过问的,任何人都不敢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