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于棉棉性格色彩中的跳脱和那日屋顶上的梦呓。
还有一件令项思齐怀疑于棉棉身份的事,是她两次深受重伤后都完好无损。
一次是她在楹海城的深巷中,贸然替他挡了明璃的一击。
另一次是再收猫妖的时候,她替宋景然挡了猫妖的伤害。
这两次伤害,对她这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类来说,足以致死。
然而她都奇迹般的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
她没死,他纵然是万分欣喜的。
但既如此,于棉棉仅仅是个尚京闺秀之事,就愈加无法成立了。
项思齐心中早就存了许多疑惑,只是一直懒得戳穿,也未曾问出口。
于他而言,于棉棉是谁并不重要。
她就是她,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她只是她,不可替代的独一份。
她怎样都好,只是,能不能不要离开他?
“棉棉,你……”
“思齐,我们慢慢地往那儿挪过去吧。”此时于棉棉也开口了,她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琢磨出来的路子:“那儿有些树,我们躲在树后面,先确定书毕的方位,再考虑怎么下手。”
“好。”
项思齐挤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化作了一个好。
如同初次相遇那日一样,项思齐将于棉棉的腰搂住,她双脚腾空,身子稳稳贴着他。
随后项思齐一手搂着于棉棉在屋顶上脚步极轻地快步小跑,循着达府的光亮与奏乐嬉闹声,最终二人掩在了一进方形院落屋顶旁的树后。
院中的女子奏乐的奏乐,跳舞的跳舞。
一名白发老者正背对着于棉棉和项思齐,坐在树下的位置,他的身旁还一左一右坐了两名女子。
“老色.鬼。”于棉棉声音极轻地嘟囔了一句,她戳了戳旁边的人:“思齐,羡慕吗?”
项思齐抓过于棉棉,隔着面纱亲了她一口:“不羡慕。”
话毕他干脆将自己的面纱和于棉棉的面纱掀起,托着她的后颈重新吻了一下,这才满意地将面纱放下。
于棉棉垂眸笑了笑。
若是此刻书毕死了,此后她也不用离开,这一刻她心中该有多甜蜜。
然而她如今总是能在甜蜜中,尝到隐藏在甜蜜底色之下挥之不去的苦涩。
于棉棉决定先将眼前这个碍眼的书毕解决了。
反正事儿一件一件地做,光是陷入糟糕的情绪中也没有用。
来这儿之前李漫山对于棉棉和项思齐说过,天鉴宗的易容术与隐山阁不同。
隐山阁的易容术实际上是障眼法,短期内制造视觉欺骗。
而天鉴宗的易容术,是制造出一张皮贴合在脸上,只要不摘下就能够一直生效。
做得够真,是完全不会被人发现任何端倪的。
“思齐,不如这样,我先下去撕书毕的皮,你看准时机偷袭他。”于棉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项思齐将她拉住:“不知道书毕有没有布陷阱,你去不安全,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