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十几天内。
楹海城的许多居民都注意到,有一名少女,不论走到哪儿,都会牵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她吃早餐的时候牵着,逛集市的时候牵着,摆摊卖扇子的时候也牵着……
回头率还是挺高的。
这段时间内,于棉棉还算悠闲。
裴小婉那儿,有她的两个师姐在,她也不能一直乱跑。
待到她空下来要找项思齐的时候,于棉棉就忽悠她。
“我也不清楚今日思齐去了哪家花楼,反正他就是到处跑,每一家都去,你自己去找吧。”
于是裴小婉就一家家找过来,忙得要命。
于棉棉有时候都感叹,自己越来越像恶女配了。
但是谁让裴小婉总是来找事儿呢?没办法,只能让她忙起来了。
于是白日里,于棉棉在屋里专心画她的扇子,顺便还能和项思齐叨叨,听他偶尔怪叫几声。
晚上她就牵着狐狸,带着扇子,去热闹的集市上售卖。
期间有不少买扇子的问她:“姑娘,你这头狐狸怎么卖?”
于棉棉总是笑着摇头:“不卖不卖,自己家的狐狸。”
问的人多了,她懒得每次都回答得口干舌燥。
于棉棉干脆做了纸牌子。
剪子戳两个孔儿,拿布条儿一穿,打了个结挂在狐狸脖子上——自己的狐狸,不卖。
几日后,她又心生一计。
将挂在狐狸脖子上的文字换了——十文铜钱摸一次。
为了防止项思齐咬人,于棉棉还给它做了个嘴罩。
项思齐气得心里直骂她坏兔子。
于棉棉听不到。
但即便听到了,她宁可被狐狸骂,也不会放过这个拿狐狸赚钱的好机会。
如此一来,仅仅过了十几天,于棉棉就靠着自己的小扇子和小狐狸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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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楹海城大庆的前一日。
几人从如烟那儿回来后,准备早些睡下,以便明日能够精力充沛。
于棉棉洗漱完毕后,数了数这些日子里赚取的银两,她抱着自己的钱袋子高兴得在床上打滚儿。
有人欢喜有人愁。
蓝眼睛的狐狸默默蹲在床边,满目哀怨地看着在床上打滚的兔子。
就因为于棉棉,这些日子里,他都快被一双双无情的手撸秃了。
于棉棉高兴了一番之后,不再打滚,静静地仰面躺在了床上。
她发了一会儿呆,侧头看着躺在床边的狐狸。
心里有点儿难过。
她怎么有点儿想念项思齐了呢。
不应该,不应该。
才十几日而已。
于棉棉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可她却笑不出来了。
等她做完任务,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不止十几日见不到他。
是漫长的几十年。
她怎么能够想他呢?
于棉棉把钱袋子扔在一边,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