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衷心希望佩格不要在塞尔温面前露馅。我这么想着,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榴莲气味的攻击范围里,捂着口鼻假装自己刚好路过:“咳咳,这是什么味道,德拉科——德拉科,你在这里吗?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桑、桑妮?”德拉科艰难地回应了我,“我在这里!”
听声辨位,我很快就找到了他并且拉着他跑了出来。德拉科真是个好男孩,他拽着布雷斯呢,布雷斯不会昏倒在这里啦,佩格真的应该感谢我们俩。
只是这时候忽然吹来了一阵冷风——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咳咳咳。”德拉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仍然沉浸在错愕的情绪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停啊,继续跑!!!”我大声地说道,“榴莲要追上来啦!”
虽然我暂时没有嗅觉闻不到这糟糕的气味,可是等会要是那个味道消失了,我就能闻到了啊!至于我为什么能判断出这阵风把那个糟糕的气味吹了过来,当然是因为这个喷雾,它是有颜色的。
没错——两个男生一起僵硬地回过了头,看到那个黄色的烟雾向我们扑了过来。
“……”
什么也别说了,跑了跑了。
“所以刚刚为什么佩格喊着布雷斯我来救你啦,拉走了塞尔温?”德拉科一边跑,一边跟我说道,“又或者是我被熏出了幻觉,其实佩格并没有来过?”
经过长时间的奔跑之后,学校里的受害者不幸又多了几个,大家捂着口鼻东躲西藏,最后还是弗立维教授路过这里,用魔法变出了一阵疾风,将榴莲味道的雾气吹向了学校的门外。
所以摄魂怪闻得到榴莲的气味吗,它们会被熏到吗?如果能闻到的话,我忽然觉得我和佩格简直太厉害了,我们居然意外的用小发明整蛊了摄魂怪?
“弗立维教授可真厉害。”德拉科拍了拍心口,经历了劫后余生的他理智回归,“摄魂怪只能通过人与人之间的气息去判断情况,它可闻不到乱七八糟的气味。”
啊,那还真是可惜,我有些惋惜地想着。诶,我为什么会惋惜呢?这么冒险的想法,按理说不应该属于我的……我果然越来越格兰芬多了?我选择认真反思。
“说起来,你胳膊好了吗?”我看着德拉科,这才留意到似乎是在第一次奔跑的时候,他好像在哪里蹭到了树枝,把他挂在脖子上的绷带给划断了,于是吊着的胳膊垂了下来。而在后续跑路的时候,我牵着的那只手,是他受伤的那一只。
“差不多了吧。”德拉科说道,他忽然怀疑地看向布雷斯:“难道特里劳妮教授预言的事件就是这个吗?布雷斯,我很明显是被你连累了。”
我跟着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德拉科就是被你连累了。”这是实话啊,德拉科要是今天没跟布雷斯一起走,也不会出什么事。
当然,如果我临时修改计划的时间,德拉科也不会被牵连进来,但是我选择忽略我的失误。
布雷斯:?
他虽然不信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但此刻少年的神情明显也有了一些动摇:“重点是,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你的某个追求者吧。”我坦诚地说道。
“这种恶作剧的风格有点韦斯莱。”德拉科陷入深思,“但我不认为格兰芬多会有人喜欢布雷斯。”
“哦?那你认为格兰芬多有人喜欢你?”我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怔了怔,少年嘀咕道:“反正斯莱特林有人喜欢你。”
我抿唇一笑,这话倒挺甜的。
布雷斯撇了撇嘴,他皱着眉看了我们一眼:“虽然刚才的榴莲味道过于难闻,但这也不是你们强行撒糖腻腻歪歪的理由。”
哼,他一定是嫉妒我们。
布雷斯表示他要回宿舍洗澡,直到把榴莲味道洗掉,德拉科一听他要走,连忙对他说道:“再等我一下——布雷斯,麻烦你帮我们盯着点。”
他转过头对我说道:“万圣节那天佩格说的话让我很在意,她说你最近在吃……沙拉?是真的吗,桑妮?”
还好他没有说我吃草,我庆幸地想着。
“开玩笑的啦,没想到被她当真了。”我跟德拉科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这是一个因为我不想变胖而引发的小误会。他一边听一边点头:“那就好,我也觉得你没必要吃那种东西虐待自己,你从小到大都很可爱。”
“谢谢,你也是?”我对他眨了眨眼。
“……”
布雷斯无奈地看着我们,他没想到我跟德拉科居然还聊了起来,他居然还要被迫为我们俩放风盯梢?真拿他当工具人啦?
“而且我最近忙着跟卢平教授学习,每次都特别累,要是再吃沙拉的话,会营养不良的。”我跟德拉科提起了这件事。
“跟那个穿的像家养小精灵一样破烂的教授学习?”德拉科表示不敢相信。
“那我回去就写信让爸爸送他一套定制的西装。”我斜了德拉科一眼,“难道你不好奇我学到了点什么吗?你可是知道的,他远比前两位教授有真才实学。”
“学了什么?”德拉科终归还是有些好奇的,他针对卢平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穿纳威祖母的衣服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让斯内普教授很没面子。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一直想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教师,所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觉得卢平是故意的。
“守护神咒,厉害吧?”我得意地说道。
“别告诉我你学会了!”德拉科震惊道,“你才三年级呢。”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我学会了,可是并没有。”我很苦恼地说道,“它需要我想着最快乐的记忆去使用,我目前只摸到了一点门道,因为我快乐的回忆可太多了。”
“比如呢?”德拉科问我。
“比如?”我想了想,然后就忍不住笑,“比如——桩桩件件都有你啊。”
“你们俩有完没完了?”布雷斯怒道,“我看到格兰芬多球队的人要过来了,再不走就不来及了。”
“再见,德拉科!”我立刻说道,当然,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布雷斯一眼,“再见,布雷斯!”
相信我跟布雷斯真的很快就会再见到。
好不容易与佩格汇合,此时追究她为什么拉错了人也于事无补,于是我选择询问她最后是怎么跟塞尔温学妹分开的。
“梅——她让我这么称呼她。”佩格说道,“她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又问我为什么喊着布雷斯却拉走了她。”少女有些苦恼,“我心想可千万不能说漏嘴呀,所以我就说是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嗯,这是正确的回答,我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说虽然我当时想拉走的的确是布雷斯,但我右手拿着魔杖呢,所以我的左手只能去拉一个人。这叫什么,我握着魔杖就无法跟你牵手?”佩格郁闷地说道,“我相信高年级的学生可以自己对抗这古怪的喷雾,所以我选择救一年级的学妹。”
“你真的能回答出这么有条理的答案?”我怀疑地看着她。
“……呃,好吧。”佩格举手表示投降,“我错啦,我认输。我当时跟她说哪有什么为什么,救你需要理由吗?”
“于是她就让我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姓氏了,还问我她可不可以喊我的名字。”佩格说道。
我简直要笑出声了,是啊,救人是不需要理由,但喊着布雷斯的名字却救了梅,这的确需要理由啊。塞尔温学妹想听到的一定是为什么佩格在熟悉的朋友和她之间选择了她,毕竟她从小生活在大家族里,思考问题总归是先计较利益得失的,佩格的答案一定很让她吃惊吧。
“加油。”我拍了拍佩格的肩膀,“或许我们可以曲线救国。”
“什么意思?”她有些没听懂。
“再这么来几次,学妹可能会发现布雷斯太弱了,她选择佩格学姐。”我笑眯眯地说道。
“她想抄我的作业吗?!”佩格震惊了。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临近,但天气越来越坏了。而且伍德带回了一个坏消息,格兰芬多的对手换成了赫奇帕奇,可他们一直是按照以斯莱特林为对手进行训练的,两个队伍的作风相差很多。
斯莱特林的理由是他们的找球手受伤的胳膊还没好——我想了想那天和德拉科说话时的情况,顿觉头痛,这很明显是一个借口,他的胳膊早就好了,还能跟我牵手呢。
但是格兰芬多拿不出证据证明德拉科的手真的好了呀,我虽然可以证明,可是这让我怎么去说?聊着聊着,话题就走偏了,安吉丽娜提到了赫奇帕奇的新队长,同时也是接任上任队长担任找球手一职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原来塞德里克之前不是赫奇帕奇的队长吗,那他在队里被其他同学如此信服,想必的确很有实力。只不过球队里的女孩子们目前关注的内容是,塞德里克不仅球技好,除了愤愤不平的男孩子们,我们一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