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酒量这么差劲,但还好我喝多了就是安静地直接倒下,不会吵不会闹,感觉还挺乖的。我这么想着,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赫敏一直没有出现,我和茜茜有些担心,决定回宿舍看看她。
茜茜和我轮番劝了赫敏很久,最后她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吃了一点我带回来的糖。当然,在劝慰她的过程里,我和茜茜没少说罗恩和哈利是笨蛋男生。
我们刚睡觉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吵闹的声音,赫敏说是罗恩和哈利,他们听起来好像出事了,她拉着茜茜和我跑出了宿舍,我们俩都迷迷糊糊的,还撞了一下宿舍门。
等等,我们好像穿的还是睡衣呢!
有人问罗恩敢肯定他不是在做梦吗,罗恩说他看见了。我也没弄懂他看到了什么,赫敏问道:“这么多声音是做什么呢?”
拉文德和帕瓦蒂也走了出来:“麦格教授喊我们都上床睡觉!”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还是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弗雷德以为我们是打算继续开联欢会,珀西走来维持秩序,罗恩则是无力地说道:“珀西——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我们宿舍里!拿着刀!把我弄醒了!”
公共休息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恩。
我也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小天狼星怎么可能闯入男生宿舍呢?他上次没说出口令最后只好恼怒地划伤了画像,这说明他进不来呀。
珀西认为罗恩只是做了个噩梦,但罗恩坚持认为他真的看到了,他们争执的声音引来了麦格教授,麦格教授在听到罗恩的话之后也怀疑他在说谎,对此罗恩指着卡多根爵士的画像说道:“问他!问他有没有看见!”
“卡多根爵士,你刚才是不是让一个男人走进格兰芬多塔楼了?”麦格教授问道。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然而我们只听到卡多根爵士肯定地说道:“当然,女士!”面对麦格教授的质疑,卡多根爵士很骄傲地表示,那个人有口令,是从一张小纸条上读出来的,有一整个星期的口令。
居然是这么合理的进来的?
但是记录一整个星期的口令这种事情,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纳威,纳威此刻正在原地发抖,他从脑袋到穿着绒毛拖鞋的脚脚趾都在抖。
麦格教授愤怒地询问我们是谁记了口令并且乱放,纳威害怕地举起了手。然后麦格教授让我们所有人都待在休息室里,不许回宿舍也不可以外出,可怜的纳威即将面临着被关禁闭、不能去霍格莫德以及不许别人告诉他进塔楼的口令的一系列惩罚。
壁炉再次被点燃,我们都在休息室里找了地方休息,我和赫敏窝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她出门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一条斗篷可以给我们俩当薄毯子。
“你如果困了可以靠着我睡一会。”赫敏轻声跟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茜茜和金妮,她们俩有弗雷德和乔治照顾着,茜茜看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枕着乔治睡着。我摇了摇头:“不了,我今晚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虽然是被动的。
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小天狼星为什么会举着刀对着罗恩呢,他跟罗恩无冤无仇,就算是有事情也应该是找哈利——最近罗恩身边的怪事真多,我是说,如果把斑斑的事情也算上的话,这有些巧合。
而且小天狼星为什么要逃呢,他完全可以对罗恩动手,可他没有这么做……这样的人真的是十几年前那个杀害了很多麻瓜的凶手吗?我不觉得他是担心惊动了其他人,在五个三年级的男生逃到公共休息室大喊大叫引起别人注意力之前,小天狼星完全可以解决他们。
虽然我知道麦格教授不让我们回去是出于安全考虑,但我不认为他会做出随便挟持或者伤害任何一个学生的事情,不仅仅因为他是艾谱莉老师记挂多年的人,更因为他是一个格兰芬多。
那一晚大家基本上都没怎么睡,城堡被连夜彻查,天亮的时候,麦格教授回来了,她告诉我们,小天狼星再次逃脱了。
学校的安保措施得到了加强,弗立维教授拿着小天狼星的大照片让每一个看守前门的人识别,费尔奇在走廊来回奔忙,卡多根爵士被解雇了,胖夫人回来了。
罗恩成了一个名人,三年来他第一次比哈利还要引人注意,他把那晚上的经历讲得越来越细,像是编故事一般。德拉科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沉着脸,像是在看傻子。
我当然知道德拉科在想什么,他肯定是很郁闷,怎么出风头的事情总是在格兰芬多身上?先有格兰芬多赢了拉文克劳,后有罗恩见到了小天狼星……
我最近也没有和德拉科说上什么话,我原本是想跟他聊一聊上次他假扮摄魂怪的事情,但因为下一场比赛就是魁地奇的决赛了,也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这一场,因而斯莱特林们都忙着训练。尤其是德拉科,听佩格说,他几乎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拿去练习了。
“我觉得德拉科很看重这一场比赛。”佩格说道,“布雷斯也这么说,或许是因为波特和韦斯莱接连出了风头,他很想超过他们,而且他身上还背着五十分的债呢。”
我隐隐有些不安,如果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得不到对应的回报,德拉科岂不是深受打击?
但是,难道第二名就没有付出过努力吗?仅仅是因为第一名努力的更多吗?比赛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努力和机遇相结合的,无论是前两年的斯莱特林,还是在哈利入学以前的格兰芬多,每一个人都有在为比赛而努力。
不过,他现在肯努力也说明他想要堂堂正正的赢过哈利吧,不再是采取假扮摄魂怪那样的幼稚的手段,这是件好事。
纳威收到了隆巴顿老夫人寄来的吼叫信,他最近过得很艰难,每天晚上都要待在休息室那里,等待有人回来可以说出口令将他带进去——我已经这么做了好几次了,并且我答应他如果他需要什么霍格莫德的东西,我下次去的时候可以帮他买回来。
今天下课之后我和茜茜遇到了形色匆匆的秋·张,我们和她打了招呼,问候了玛丽埃塔·艾克莫扭伤的手腕,对此秋表示,艾克莫的手腕已经好了许多,可惜今年拉文克劳没有比赛了,所以她不能再次上场。
“只要她痊愈了就好。”我安慰秋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我刚从校医院回来,现在准备去修的宿舍帮他拿点东西,他上次比赛之后着凉了,这两天因为感冒晕晕乎乎的,今天更是高烧不退,现在还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呢。”秋担心地说道。
什么?修生病了……我倒吸了一口气,一定是那天他陪着我在球场吹风的原因,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去探望他。
“那我先去礼堂吃饭,帮你打包一些食物回宿舍。”茜茜点了点头。
跟庞弗雷夫人说了半天,她才允许我进来探望修,这时候捂着耳朵的梅·塞尔温恰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样子她也是感冒了,才从药剂的副作用里恢复过来,不再冒气。
但我和她毫无交集,所以我们没有说些什么。
“桑妮学姐?!”修惊讶地看着我,这孩子生病了还在看书,真不愧是拉文克劳,难怪他去年才一年级,就能猜出哈利他们在忙着偷偷配制复方汤剂,是因为他在学习方面真的很用功。
“路上遇到了秋,听说你生病了……都是我不好,上次应该早点让你回去的。”我愧疚地说道。修忽然笑了笑:“你的表情看起来跟秋一样,她正因为没能照顾好我,所以感到内疚呢,可我年龄都不小了,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胡说,你明明生病了。”我不赞同地说道。
“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呀。”修认真地说道,“所以这跟桑妮学姐没有关系,你不用为了我而自责,而且你也不是秋。”
“……好吧。”我叹了口气,“但我不是秋,就不能关心你了吗?”
“啊,可以呀,随时欢迎。只是既然学姐知道你并不是秋,那么在我面前,就不要总是摆姐姐的架子了吧?”修眨了眨眼睛,在我还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又岔开了话题,“你和马尔福学长还好吗?”
海格与巴克比克的听证会也快到了,前有德拉科对哈利做出的恶作剧,后有即将到来的决赛,种种事情累积在一起,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预感,可能会不太好。”我当然希望格兰芬多这次可以获胜,但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我觉得我和德拉科可能又要吵上一架。
喜欢果然不足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就算有快乐魔咒,我和德拉科面临的问题还是很让人头疼。
“太难了,我想让桑妮学姐开心点。”修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也没办法改变马尔福学长的想法,以及你的想法。”
我的……什么想法?
“我能做到的,实在很有限。”修看起来有些苦恼,“但希望这可以帮助到你。”
啊?什么意思?
直到我离开的时候,我依然不知道修是在说什么。或许只是因为男孩子都不喜欢女生在自己面前摆长辈的架子,哪怕是姐姐也不可以,而我和德拉科的想法应当是指我们分属两个学院的学院荣誉感吧,至于最后那句话——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卷着一阵风跑过来的少年。
德拉科的手里还拿着扫帚,看起来原本应该是在练习飞行。
但他还是向着我跑了过来,好像他只要跑过来,我们之间因为种种外因而竖起的墙壁就可以被打碎,再也消失不见。
很久以后我都会记得这个画面。
一个斯莱特林的少年向我跑过来,有那么一丁点的,像格兰芬多一样的,不顾一切的勇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