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你有什么好骄傲的。”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有女朋友织的围巾,只有妹妹送给你的,怎么听都很可怜吧。”
“韦斯莱们有妹妹,但金妮·韦斯莱织的围巾在迈克尔的脖子上。”厄尼得意地说道,“更何况——帕德玛给我织了一顶帽子。”
哦,冷漠。我面无表情地走了,心里感到疑惑,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沦落到看厄尼炫耀他是人生赢家了?有妹妹还有女朋友,他可真是了不起。
无独有偶,佩格也戴上了新围巾和新帽子,她高兴地跟我说道:“最近我看到大家都在织东西,所以我特地买了毛线给瑟吉欧和布雷斯,让他们织了送给我。”
“瑟吉欧这个是买的。”布雷斯毫不留情地戳穿瑟吉欧。
“那确实不如你。”佩格点点头。
“你还会织围巾?”我好奇地问布雷斯。
“……我们可是巫师。”布雷斯说道,语气里有几分生活所迫的感觉。
现在做巫师门槛可真高,我在心里想。
“德拉科看到我的围巾可羡慕了。”佩格笑眯眯地说道,天真的她并不知道德拉科所谓的“羡慕”里更多的是对布雷斯的取笑,大概是“你看看你,要给女朋友织围巾,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女朋友肯定会给我送”这种意思吧,根据布雷斯不高兴的神情,我如此猜测着。
“然后呢?”我随口问道。
“然后我就跟他说,当然啊,所有人都应该羡慕我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佩格说道,“结果他就变了脸色,若有所思地走了。”
我:?
干什么,他也想有这样的男朋友?
随着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交锋的临近,D.A.的机会暂停了,两个学院的院长们也加入了比赛的阵营里,麦格教授给我们免除了家庭作业,斯内普教授总是为斯莱特林抢先预租球场,甚至默许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做一些坑害格兰芬多球员的事情。
艾丽娅的眉毛长得挡住了眼睛和嘴巴,我们明明看到是斯莱特林队的守门员布莱奇在图书馆里对她从背后施了魔法,但斯内普教授却咬定是她自己用了生发咒。
这件事让我们都很不高兴,在弗雷德和乔治讨论说有没有办法让布莱奇“自己使用”被冲到马桶里的魔咒的时候,我甚至加入了讨论。
赫敏对此非常惊讶:“桑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越来越格兰芬多了。”弗雷德肯定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罗恩问道。
“主要表现为更加勇敢地反抗不公平的事情。”乔治笑嘻嘻地说道,“即:打人时更加果断,思维更加开阔。”
罗恩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看挑了挑眉的赫敏,又看了看一脸赞同的茜茜,然后看向茫然的我,嘟囔道:“哦不,我被暴力分子包围了……谁要敢得罪一群格兰芬多,后果一定会很惨吧?”
正式比赛的前一天又下了场雨,气温又降低了一些。我有些轻微的感冒,但这个天气使我的病情雪上加霜,最终演变成了重感冒。
“你还是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治疗一下吧,今天的比赛不看也不要紧。”茜茜担忧地说道。
“没事,等看完比赛我就去。”我摇了摇头,“如果我不去看比赛,罗恩或许会以为我是嫌弃他才不去的,他现在正是紧张过头、焦虑严重的时候。”
作为新加入的球员,接替的又是伍德学长的位置,罗恩的压力可想而知。斯莱特林们经常又讥讽和恐吓罗恩,这让罗恩气得脸色发绿——尤其是德拉科每次见到罗恩都会模仿他漏接鬼飞球的时候,罗恩总会耳根通红、双手发抖,手上拿着什么都会掉。
心理战术……虽然我很瞧不上这种举措,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战术。
比赛之前,卢娜和秋、修姐弟俩都来鼓励了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她头上的狮子帽子吓了我们一跳,秋则是对哈利说了几句话,至于修——大约是我讲话的鼻音太重了,少年皱了皱眉,但他什么都没说。
我是一定要去看这场比赛的,虽然我一直对魁地奇并不热衷,但我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我应当去支持我的同学们。
修应该是知道这点,所以他没有再劝我去校医院。
……何况,德拉科的比赛我从未缺席过。
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都加入了这场心理战术之中,他们都戴着皇冠状的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字: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准是马尔福想的好主意,但赢的会使我们。”茜茜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吓了一跳,“你怎么戴了手套手还是这么凉?”
“脸也有些红。”赫敏担忧道,“别强撑,你可以等到中途再来。”
确实,我感觉有些头晕,额头和脸颊都在发热,鼻子更是闷闷的,嗓子也很干。万一我晕倒在这里了再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我点了点头,在看了开场的部分后,就决定先去校医院喝点药。
正如同茜茜不忍心看比赛里罗恩糟糕的表现一样,我暂时也不想再听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唱歌了,这可是造成罗恩发挥失常的罪魁祸首。
果不其然,我到了校医院先被庞弗雷夫人训了一顿,她对我重感冒还跑出去吹风看比赛的举动表示了强烈的谴责:“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明明艾伦和曼蒂都不是这种性格……你这样子也不知道像谁。”
“只要喝了您的药肯定就会好起来啦。”我软着声音说道。
“这时候知道撒娇了,撒娇也没用。”庞弗雷夫人板着脸说道,“等会直接回宿舍,不要再去球场了。真是的,我看你确实谁也不像,你就是一个喜欢乱来的小姑娘。”
喝了药之后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因为非常关心比赛情况,我离开校医院之后,还是偷偷朝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走去。学校里静悄悄的,鲜少有这样的时刻,我当然知道那是因为所有的师生都在球场,但这样静谧的气氛却让我感到些许不安。
快走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个人跑了出来,竟然是修和塞尔温学妹!虽然知道他们俩有私交,但这两个人的性格都非常沉稳,他们俩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不安的感觉加重了。
“学姐!”修见到我走过来,眼前一亮,很显然他要找的是我,但他的神色却没有为此感到轻松,“马尔福学长他——”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朝着球场跑了过去。
德拉科……
“麦克米兰学姐!”塞尔温拉着修掉头过来追我,她匆忙地跟我解释道,“马尔福学长可能要被格兰芬多们打死了。”
罗恩才说过,谁要敢得罪一群格兰芬多,后果一定会很惨,我实在没想到我只是缺席了大半场比赛的时间,他竟然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吗?
鼻腔原本就不太透气,虽然因为庞弗雷夫人的药好了一些,但是跑起来的时候还是未免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但我还是最快地运作起来了乱七八糟的大脑:“格兰芬多赢了?”
“是的!”塞尔温有些惊异地答道,她大约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就猜出德拉科为什么被打了。这其实很简单,肯定是因为格兰芬多赢了,德拉科气不过,又说了一些挑衅的话,不然他顶多是跟哈利一个人对打,不至于被群殴。
“但是这一次——”修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方便说就我来说。”塞尔温抢过话头,“这一次马尔福学长说了非常非常非常没有礼貌的话。我们同辈之间互相挖苦其实没什么,但是他又一次提到了韦斯莱夫人。”
“……”
我站在球场的门口,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乔治和哈利正跟德拉科打作一团,德拉科的惨叫声和乔治的诅咒声混合在一起,还有奋力拦着弗雷德的学姐们的尖叫声,场面混乱极了。
我看到茜茜拔出了魔杖,她一脸冷漠地对这德拉科念了什么咒语,潘西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她尖叫着扑向了茜茜。
“禁锢咒和无声咒。”塞尔温小声地跟修说道。
“学姐……”修试探地说道。
“谢谢你们……”我的声音和梦呓没有什么区别,在霍琦夫人用障碍咒把乔治和哈利从德拉科那里弹飞的时候,我头也不回地朝着那边冲了过去,扑到茜茜面前,将她和潘西跟德拉科隔开,“茜茜,别继续了,别继续了……”
我应该是在恳求她,我想。是的,我在求她。继续打下去,德拉科会出事,茜茜也要为此负责,我不希望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潘西抱着地上的德拉科,她想要说些什么,大约她想要跟我说茜茜刚刚做了什么,我既然喜欢德拉科,我不应该容忍茜茜刚才的举动,但是她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蜷缩在地上不住□□着的德拉科,鼻青脸肿、鼻子流着血的德拉科伸出手,拽了拽潘西的袖子。
他不想我为难。
他看到了,我在恳求茜茜。
德拉科·马尔福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而让他喜欢的人非常卑微地、痛苦地恳求别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