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想劈头抽下,却发现软鞭已经到了钱坚的手中。钱坚用了什么手法在快如闪电之际将那个软鞭抓到手中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得出来。
还未等孟豪再度出手,钱坚已经将软鞭劈头抽向孟豪。饶是孟豪是一直使鞭的,但这一鞭竟然生生未能避开,左肩扎扎实实地挨了一鞭。不但如此,孟豪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未能扛住鞭梢的力道,整个人一下子矮下了半截。一个收势未能收住,便已经是跪在了刘宏的面前。他努力想要爬起来,然而,奇怪的是,身上竟然没有了任何力量。这时,他才感到脊柱部位有如刀割。他内心一凉,完了,他的脊梁骨差不多全给震碎了。
这个钱坚,究竟是何等身手,是何等人物,他孟豪竟然一无所知,而且,仅仅就在一招之内,便被人家给吃住了。
孟豪这才明白,遇到硬茬了。而且,这一鞭,算是钱坚手下留情了。钱坚只是将孟豪的脊梁骨打碎了,还不至于要了他孟豪的命。这一鞭要是抽在颈上,以这样的力道,他明白,他的头颅早已搬家了。
陈鸿道一边说,一边跟曹颉比划着。曹颉这才明白,师傅竟然是在传授他钱坚的鞭法。
曹颉哪里能让师傅现在还要耗去体力呢?便连忙哭着让师傅停下来,他不要学这一套鞭法,他只要师傅好好的。
“傻小子,师傅注定是油尽灯枯了。就让师傅将这一套鞭法教给你。这是师傅身上的最后一项武功了,不给你,还要给谁呢?”
说完,他让曹颉记住鞭法。
曹颉忍着悲伤,开始学习师傅在最后的时光传授的鞭法。
见曹颉学得差不多了,陈鸿道又接着讲了下去。
那边张大昆想跑,钱坚哪里让他跑开,软鞭着地一扫,张大昆竟然像是被拽到了刘宏的面前,“叭”地一声,重重地摔在阶前。
“请陛下发落!”
钱坚心闲气定地将二人交给了刘宏。
从制服孟豪到将张大昆扔在刘宏面前,竟然也就是喘了两口气的功夫。张钧固然是看傻了,刘宏则是惊讶得张大了嘴,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是一个皇帝,但是,在眼看钱坚制服两个太监的过程中,与一个二楞子没有任何两样。
钱坚内心叹了口气:“唉,我们的皇上呵!”
不过也难怪,都几代皇上下来了,又有哪一个皇上敢挺直腰杆了?本朝到了这个年头,一连好几个皇上,他连见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另一个皇帝替代了。还好,这个皇帝,他算是见着了。
刘宏回过神了,内心充满了胆怯。他站起来,瑟瑟缩缩地对钱坚说:“壮……士……你……你……”
钱坚转过身,朝刘宏深深地跪拜下去:“臣惊驾有罪!请陛下降罪!”
“没事没事,没有没有!”刘宏对钱宏连连摇手。
“陛下,此二人为恶贼作伥,如何处理,请皇上发落。”钱坚说。
刘宏一下子没了主意,想了想,才说:
“壮士,一个人除了死便不会说出任何秘密来,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吧?”
钱坚一听:“明白,陛下!”
嘴里说着,也没有看他如何出手的,已经将二人的哑穴点中。
“陛下,这二人的性命,我给他们留下了,但他们从此不会再讲出一个字的话了。”
张钧感激地看了看钱坚,然后转过身,跪拜下来,这才说道:“吾皇陛下,臣探得重要军情,朝中真的有张角的内应。臣已探知,张让府上经常有张角的人出没,请皇上多派人手,严加查防。务请皇上彻查此事!”
刘宏突然之间觉得事体重大了起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自己最为看重的手下,竟然与贼人有勾结。每日伴随在自己左右,他怎么就能跟张角那样的叛逆相勾结呢?他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可有证罪?”刘宏问。
刘宏一下子懵了。他没有想到,张让与赵忠,竟然与张角的人来往频繁。这样一来,帝都之事,朝廷之事,还有了什么秘密可言?他刘宏可是奉他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的啊!
说起来,真的让人难以相信,侯览、曹节等太监那一批人过去了,顶上来的是张让、赵忠他们,他们十二个太监头子,被人叫作“十常侍”。
张让和赵忠,厉害了,皇帝刘宏说,张让是他爸爸,赵忠是他妈妈。
这一来,张让和赵忠胆儿变肥了。最后,竟然与张角勾搭上了。
刘宏突然之间面对这样的事,一下子没有了主意。过去,他从来不会考虑这样的事,也轮不上他来操这样的心。黄巾之前,大大小小的起事与祸乱,差不多有二十多起,也没有闹腾出什么来。可是,现在,情况竟然糟糕到了这一步。
刘宏战战兢兢地转向钱坚,问道:“这位钱爱卿,你又是来禀报何事的?”
钱坚跪下,启奏道:“容臣禀报。臣钱坚所报之事,与张郎中大同小异。臣此次前来,是想讨陛下圣旨,容臣彻查朝中可疑分子,并将其绳之以法。”
钱坚跪下来的时候,刘宏有点不敢相信。刚刚钱坚出手制服孟豪与张大昆时,刘宏最怕的就是,有这样手段的人,如果对自己不利,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这样的皇帝,成天在女孩子身上放纵,哪里还有什么阳刚之气?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钱坚要是杀了他,他还能有什么招儿?
可是没有想到,钱坚竟然对着他跪了下来。
他连忙说道:“钱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钱坚站起身来,肃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