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门被敲得山响。
兵丁们同时高叫:“官府缉拿朝廷要犯,闲人等暂请回避,不等窥伺!”
曹颉一听,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对陆永发和李纯说:“二位哥哥,你们就先待在屋子里,什么话也不要说。一切由我来对付。听好了,一切由我来。丁梅,你带孩子进里屋,把孩子的眼睛和耳朵捂上。千万不要出声。”说完,他指了指北窗,轻声对陆永发和李纯说:“我发声后,让你们逃,你们再逃。逃了后,就尽快赶回元字号,连弩响箭示警。不让你们逃,你们千万不能妄动。我担心北窗外已经有人埋伏了。”
陆永发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曹颉说:“还不知道,但是,来了有二十多人,全是高手。可能,有人把我们卖了。不然,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你们不要出声。一切听我安排,免得我分心。切切!”
说完,曹颉把丁梅与孩子推进了里屋,自己打开堂屋门,带上。
穿过天井,打开院门。
丁梅一看这阵势,早已吓得不轻。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第一次发现,曹颉,她的丈夫,竟然是一个藏着太多秘密的人。当然,她不怕。有这样的丈夫,她怕什么呢?她倒是担心丈夫,在外面会不会惹上什么人,摊上什么事儿。
但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曹颉是有多么厉害。就像刚刚一句“来了有二十多人,全是高手”,其实就是她的丈夫在暗示她,你的丈夫兜得住这一切!瞧,他们来了多少人,我曹颉只要一听他们的呼吸就知道他们来的人是什么个成色与档次。
是啊,这个曹颉,真的让人匪夷所思。隔那么远,他都能摸准对方的吐纳与气息,并且能一下子判断出是什么样的高手。
一看曹颉如此镇定,丁梅心里便也非常镇定,拖着儿子进了里间。
天已经全黑了。
但来的人手上举着火把。
庭院里被照耀得如同白昼。
四围街坊,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曹颉看到了,一家家的窗户里,灯全都灭了。
院门外果真黑压压站满了人,前面的几个人,全乎一色的黑色劲装,他们身后,是几个当官的模样的人,骑在马上,两边是持着长枪的兵勇。
阵势是挺吓人的。怎么说都不下三十个人了。
曹颉倒也没有害怕,镇静地问道:“敢问大人们这是怎么回事?”
“认识这个人吗?”开口的,看来是个管事儿的,此刻正坐在马上。但他是挨着另一个人大汉的。显然,那个大汉,才是这帮人的头儿。曹颉乍看之下,便已然明白,这个大汉,恐怕现在在江湖上,也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了。
王栋从人后面被推了出来。
“曹家兄弟,请你认真地看一看,认识这个人吗?”还是那个管事儿的人说道。
“曹兄弟,怨不得我们。是这个人供出了你,说你看了皇上要的那个文报袋里的文件。这就是死罪了。今天,在下奉旨办差,是替皇上来拿人的。如果不束手就擒,皇上说了,格杀勿论!”
曹颉一看王栋,狠狠地说:“王栋,我曹某待你不薄,你竟然出卖我?”
王栋难过得脸都变形了:“曹兄,你可不能怪我。我吃不住他们打,他们把我胖揍了一通。我扛不住了,这才把他们带过来。我如果不带他们,我这时便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曹颉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别说了。曹颉当然知道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他也没有多怪王栋的意思。
“兄弟,不瞒你讲,他不但出卖了你,也出卖了整个元字号。他告诉我,他看到你跟陆大人和李大人都跟着你来了。这就太好了,几场小麦一场打,我们正要把你们三个人一网打尽。皇上说了,凡是看过那袋文件的人,全是死罪,杀无赦。包括这个王栋,他也看到了文件。不劳曹兄弟动手,我们就先替你把这个卖友求荣的人咔嚓了。然后,再送走你们三位。黄泉路上,你们不寂寞。”
说完之后,这个管事儿的哈哈大笑。
“你们敢!”曹颉脸色一寒。
“快快放了我的兄弟,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曹颉说话算话,你们,”说着,他指了指管事儿的,又指了指所有人,“你们所有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我说到做到。我的兄弟,其他人,是不能碰的。你要是不信,尽管试试!”
“呵呵,看见过吹大气的,没有看见过像你这样吹牛皮的。这年头,牛皮难道都是吹大的?弟兄们,给我先杀了这个王栋。我倒要看看,这位大英雄能奈我何?”管事儿的道。
“得令!”
抽着王栋的人,举起刀来,就要劈下。
然而,就在刀快要落下来的时候,举刀的人“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下。手中的刀,也“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下。
“我说了,你们不可以杀我的兄弟。如果还有人想要试,请便!我不在乎再杀一个人!”
众人竟然没有看出曹颉是如何出手的,但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断了气,不出声了。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去察看伤口与死因。
众人猛地觉得骇然,俱各退了一步,连王栋都吓得两腿筛糠似的。
“王栋,你走过来,别怕!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曹颉对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