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吴升沿着上次在气海世界中点亮的路线飞快向前,很快就进入了新的地头,见到了新的墓碑。
每一块墓碑,下面埋葬的想必都有一段很值得回味的故事,可惜眼下不是探寻的时机,只能一一错过。
他甚至见到了公冶干的墓碑,公冶干已经被桑田无烧成了飞灰,就连灰土也被桑田无收起来扬了,这坟茔应该是个衣冠冢,也不知里面藏有什么宝贝。
吴升一头撞上去,很快又退了回来,好凌厉的杀阵,里面必然有好东西!
还是那句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不仅是时间来不及的问题,如果法阵被破了,他这个因坠崖而不慎进入山陵的人,就有可能背上嫌疑。
过了公冶干之墓,吴升又忍不住停下脚步,他看见了木道人之墓。
毕竟是炼虚高修,哪怕为学宫所杀,他也得到了应得的尊重,在学宫山陵中有了块五尺之地。但没有法阵相护,墓碑也很简单,颇有几分萧瑟之意。
吴升轻叹一声,向坟茔拜倒,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没有木道人传功,哪里有他的修行之路?
拜别之后,吴升继续在山陵中转悠,就在某个时刻,忽然停下脚步,深一脚浅一脚,踉跄前行。
巡视第十九峰的赵裳追到了身后,叫道:“孙行走!”
吴升回头,大呼:“赵符师救我!”
赵裳问道:“怎么跑到这里了?”
吴升无奈:“怕他追我,不敢原路回去,想从别处出山,走得迷了路,也不知现在何处……”
赵裳道:“出不去的,只能原路返回,整个仙都山都被天绝大阵阻隔,和外边互不相通。”
吴升挠了挠头:“王囊还在山崖上么?”
赵裳忍不住好笑:“被掌刑拿下了,不用害怕。”
吴升愤然:“拿得好!这货也不知和我有多大仇,我奉令捕捉妖兽,这厮就跳了出来,当真是欺人太甚!”
赵裳道:“他说你辱骂他。”
吴升坦然承认:“我恨不得骂死他!被人打了我还不能还嘴吗?”
赵裳笑问:“听说你最近四处找人苦学斗法?”
吴升无奈:“我正在研究炼丹之法,需要用到不少妖兽,来取灵材的次数可不少,总不能每次都躲着他吧?也当学一些自保之力才是。”
说话间,掌刑修士也到了:“孙行走,和我去见燕奉行吧。”
吴升很不好意思:“大半夜的,实在是打搅二位了……”
赵裳好奇的看着吴升手中提着的网兜:“这是什么?”
吴升回答:“这就是奉大丹师之令,今夜入园捕捉的灵蛙,已经和镇山使们说好的。”
跟在掌刑修士和赵裳身后,刚走了几步,吴升陡然间见到一处坟茔。这坟茔开在了身后不到五尺高的小丘之下,刚才之所以没看见,是因自己从上方经过,跃下来时背对着的缘故,此刻转身返回,立刻就见到了。
同样是简朴的石碑,没有任何法阵守护,却让吴升眼睛都几乎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着了!
红狐女之墓。
强压内心的喜悦,吴升老老实实跟着掌刑修士和赵裳离开了第十九峰。
在燕伯侨座下,自然又是好一番对质。
王囊指控吴升凌晨跑来他的居处骂街,然后被他忍无可忍之下,从第十五峰再次追杀到第十九峰,然后坠崖。至于吴升为何半夜跑来骂街,谁知道?他就是个疯子!
吴升满脸是灰,头上还插着几片树叶,身上也多有破损,手上还提着一兜灵蛙,看上去很惨。他悲愤道:“我就是要骂他,都快被他打死了,骂两句不行吗?好在灵蛙没死,否则今番就没法交差了!他说我是疯子,我真希望自己疯了,冲上去咬他两口,可惜做不到啊!”
啥都不说了,王囊再次被燕伯侨罚金五镒,支付伤药钱,同时役期也加了一年。
一场闹剧散场,赵裳离去时向吴升道:“想练斗法?以后可以来找我。”
吴升干咳了一嗓子,连忙拱手道谢,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