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进入大厅就没有入座,估计是有紧要事情,风亦飞与棠梨煎雪糕对视了一眼,跟了过去。
叶红边走边说道,“如我没料错,你们夤夜前来,应不是单单来找我叙旧,想必是为了吉祥赌坊的事情。”
“没错。”风亦飞点头。
“金掌柜就藏身在我这里。”
叶红这话实是让风亦飞始料未及。
“金掌柜他还活着?”
“嗯,吉祥赌坊遭劫那晚,他混身浴血的逃到了我这里,求我搭救相护。”叶红道。
后面不用说风亦飞也知道了,叶红肯定是顾念着与自己的交情,把金掌柜救了下来。
“谢谢叶兄了。”
“你我相交一场,我夫人还是你救回来的,诡丽八尺门一事,我也得你出了大力相助,帮上些许忙也是应该的。”叶红道。
到得后院一栋小楼。
叶红领着风亦飞和棠梨煎雪糕直上二楼,在拐角的房间推门而入。
房内有一名侍女坐在桌前,以手支着脑袋打盹。
桌上点着盏油灯,还算亮堂。
一听见开门声,那侍女吓了一跳,看清了是叶红,赶紧站起行礼。
风亦飞的目光却是落在倚靠在床头,半坐半卧的那人身上。
确是金掌柜无误,他现今有了名字,叫金长书。
只是形容枯槁,瘦了许多,一头黑发都变得雪白,连唇上两撇鼠须都白了,像是老了十几岁,完全不复当初所见精明强干的模样。
风亦飞一眼就望见了他搭在了被褥上的右手,整个手掌只余下半截,拇指还剩个指节,其余手指全都没了。
察觉有人进门,他也只是缓缓的转头,双目呆滞无神的望了过来。
可一望及风亦飞,他的眼里瞬即有了神采,急匆匆的以另一只完好的手掀开锦被,想要下地,但他的一条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整个人朝着床下跌去。
风亦飞手一挥,隔空挥出道柔和的劲风,将他托住,推了回去。
“公子......”金掌柜双眼淌下了泪水,“属下无能,帮主交托下来的产业毁在了我手里,请公子责罚!”
风亦飞眉头紧蹙,“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属下也只是有了疑心,还不敢确定。”金掌柜哽咽着道。
叶红挥退了侍女,走了上前,“风兄弟来了,他自会为你做主,老金你把事情经过照直说便是。”
金掌柜长出了口气,压下了激荡的情绪,“赌坊本经营得还算顺当,府衙里我也依着常例去打点,那提刑副司陆倔武娶了新妇,他小舅子黄青雄惯会来赌钱,欠下了不少帐,看陆倔武的面子,我也不好催,只是这人手风不好,赌品更差,输了钱就要在坊里置气,摔砸物件,我也听之任之,让手下人不要去得罪。”
“后边欠得着实多了,已近万数,也实在不堪其扰,就忍不住提了一嘴,也不是说催他还债,只是让他收敛着些,不要赶了其他客人,未及两日,夜半歇业时分,就来了一班蒙着头脸的凶人,大肆杀戮,我也是在手下人舍命相护下,才得以逃了出来,到了叶公子这里求助......”
“那黄青雄在道上有个诨号,叫青面狮,属下武功虽是稀松得很,但眼光还是有几分的,其中一名凶人所使的掌法有些微形似他的劈豹掌。”
“那基本可以确认了嘛!”风亦飞冷声道,姐夫虽是把赌坊赠予了金掌柜,但终究曾是权力帮的产业,竟还有人敢动,嫌命长了!
真以为权力帮解散了,就没人会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