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危楼径自厉笑道,“是不是三件宝物,我也不知晓!但我却曾见过,小深极为珍视那三样物事,她的对联、古筝、绘像,既未赠予我,那便是跟着她香消玉殒,永埋红尘去了,岂会交给了桑书云这贼汉子!小深哪里会爱他!小深爱的是我!必定是桑书云这贼汉子使了什么鬼门道,小深才会下嫁于他!”
桑书云登时气得全身发抖。
方歌吟剑招不绝攻出,忽地吐气扬声,“那卷轴绘像,可是一襟配珠花的淡装女子?”
他虽不能像风亦飞一样,看见古筝上面的注释,但一说到对联、古筝、绘像三样物事,刚好与卫悲回遗藏中的三件东西吻合,天底下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故此发声一问。
“咚!!!”
‘震天鼓’爆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风亦飞顿觉心神剧震,身形都为之一滞。
萧萧天也是同样的情状。
方歌吟却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依旧攻袭了上去,剑光如天河倒卷,匹练般的剑光中星芒点点,灿烂异常。
华危楼敲出了这一声鼓,自身也是嘴角溢血,仿似是受了些伤,边擂鼓闪躲回击边厉声咆哮道,“你这臭小子怎会知道的?”
方歌吟冷然道,“我见过那画卷!那画卷上还书有两句话,笔势飞动,笔迹犹劲,写的乃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说得可对?”
“你......”华危楼怒极嘶吼,“你从哪里看到的?”
吼着,鲜血从嘴里就直涌了出来,看样子,是心急攻心,反让他自己受了伤。
方歌吟的剑招更疾,“我岂止是见了那画卷,还见了另两样物事,你所言的对联上写的可是‘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时寂寞心’?还有架古筝与之一并放在一起!”
华危楼惨然而笑,笑意里似有无限苦涩,都忘了再敲响‘震天鼓’,“她......她送了给人......终究还是送了给人......”
眼神里忽又流露出了一丝希望,急喝道,“你在哪里看了这些东西?”
“哪用看啊!”风亦飞也不抢前进攻,从包裹里摸出古筝,“叮咚叮咚”的拨了几下,“看,这古筝在我手里,气死你这老家伙!”
方歌吟接话道,“我们得到这些物事,乃是龙门急流之中,卫悲回卫掌门的遗体之旁。”
华危楼瞪目唇张,像是呼吸困难般喘息,“是他......是他!!!”
桑书云也似怅然若失,“原来是他......”
风亦飞心中却是犯起了嘀咕,看那画卷的字迹跟对联分明都是卫悲回写的,怎么华危楼会不知道这事,还说看过伊小深非常钟爱这三样东西,视若珍宝,到头来又是怎么的落回了卫悲回的手里?
莫非,是卫悲回把对联跟画像送给了伊小深,而分手之时,伊小深又把这两样东西加上古筝一起赠予了卫悲回?
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华危楼神色萎靡至极,简直与之前是判若两人,面对方歌吟的步步紧逼,只能勉力招架。
斜刺里血影一闪,萧萧天自旁扑至,双掌带着一片浓重的血光狠狠的轰在华危楼的肋下。
华危楼竟是不及避开,照单全收,一个趔趄,踉跄横移。
方歌吟一剑疾刺而出,剑如惊虹,快捷无伦,耀目至极。
仓促之间,华危楼反应了过来,避开了喉间要害,却仍是肩上挨了一剑,血流如注,连退了好几步,身形摇摇欲坠。
方歌吟与萧萧天都还未及抢前再攻,风亦飞的身影已经突兀的出现在华危楼身侧,闪电般双手并起齐伸,拇指同时捺出,捺向华危楼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