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居士仍不肯罢休,“元师弟,做人是应该有高扬的意志......”
还未说完,就遭怒声打断,“二师兄!没你的唠叨,我就活得很欢快!你快退回白须园,我或可饶你不杀,我此生誓定要战胜诸葛匹夫,否则枉自来世间空走一遭!”
天衣居士不以为忤,继续说道,“你杀我也没有用,三师弟仍辅理朝政,他绝不会容许祸国殃民的蔡璟胡作非为的,元师弟,你有一身绝艺,就算不报国尽忠,也不该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啊,谁胜谁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问心无愧,成得可喜,败得可傲!”
“你这是废话!世人都只论成败!只要人在世间活着,而且活得痛快,那就是成了!身后功过,谁人评定,于我何关?死了后别人怎么说,管他的!便连活着受人指骂,都无关紧要!只要当权、得势、成功!你看世人论项羽,多说他狐疑逞勇,自招其败,而刘邦能容人顺应,成所必然,如果楚汉之争,最终败的是刘邦,你看论者又会如何说?论勇,刘邦不及项羽,论势,也不及之,论力,更不能比,项羽缺的就是气运,败在他的一念之仁,几次都不赶尽杀绝,放过了刘邦。”
达摩金身激忿的语声稍低了些,似是平缓了些情绪,“其实,楚霸王乃是一世之雄,那些嘲讽他的人,连他一只脚趾尾都比不上,他在十年内吒叱风云,名动天下,十八岁起事,卅二自刎於乌江,活得虎虎生风,有气有力,挥手间风云色变,弹指间万人灭裂,后世讥讽他无才不智的人,凭什么褒贬他?他活过、成功过、壮烈轰烈过,不是这些宵小之辈所能企及万一!他已是盖世英雄,尚且如此,我们为啥还要把存在的意义交给后世那些拾人牙慧的酸秀才评定!?”
“老四,你太偏激了,三师弟就胜过你一点,他能持平行事。”天衣居士道。
达摩金身中的元十三限登时又怒了,“他成功,当然可以持平了!一个失败者,根本就立足于失衡的一边,怎轮到他来评说!相爷用我才,我就为他所用!你要上京谋刺相爷,今日我们就是势不两立!”
天衣居士脸上忽浮露出奇异的神色,“说了这么多,也劝不了你,但我已察知一事,老四,你真能与我动手么?你是作茧自缚,被困住了罢?”
潜在暗处的风亦飞听得一怔,老元果真是被困住了?
那座达摩金身佛像,还真的是有奥妙的?
达摩祖师那么牛逼的吗?都圆寂几百年了,留下的气机还能困锁住元十三限这绝世高手?
元十三限怒笑道,“你以为区区一尊佛像能困得住我?”
天衣居士悠然道,“寻常佛像当然不能,可这是达摩老祖留下的佛宝,有他的气机留存,金身有灵,自有神异,你再强也挣脱不得。”
元十三限顿即驳道,“没想到这么些年来不见,你竟会变得这般迷信,什么神神鬼鬼的!我就是神,神我合一,无我无神,有我有神,是我是神,形神相随,水月天心,不必摆脱!”
老林禅师也觉出了元十三限的不对劲,大笑着讥讽道,“你顶多是个魔头,却来充神!”
天衣居士接话道,“你摆脱不了的不是这金身佛像,而是达摩老祖遗留的气机引发了你修的山字经,致你心魔内惑,不得而脱。”
风亦飞不禁错愕,老元这趟出山就这么衰了?那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白担心了。
“山字经!”泡泡脸上突地现出了痛苦之色,叫了起来,“我要山字经!给我山字经!你答应过传我山字经,给我疗治的!”
风亦飞一愣,泡泡是遭老元施展过什么手段,居然也跟山字经扯上关系了?难道山字经还能治好她,让她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