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全部说一遍。”
“不会是眼睛进虫子了吧,我觉得吧,她的声音不像是在哭。”电话对面的声音轻柔软绵,感觉得到那端生活是相当惬意的。
“让你说你就说。”刘伟没好气道,“假装我就是小墨,从接电话开始。”
大早上刘伟发现小墨正在打电话,以为是双胞胎姐妹之间的日常交流。
樱始终站在女孩身侧,许久没有离开,很是担心的模样,刘伟便也绕过去看:
只见女孩双眼通红,眼泪缓缓流下,“刘伟,她是打给你的。”
而正如白老师所说,她当时的声音一如往常。
…
“不是不是,既然是打给我,你为什么会闲聊起来?”刘伟的语气充满责备。
远在海外度假的女孩完全愣住了。
她是挺担心被封闭处理的年轻人,发现接电话的是昨天直播间里的画师,她便很自然地与对方聊上天。
对话的气氛可以称之为活跃,小白想要一张自画像,画师一口答应,还嘟囔说“会好好画的”。
此般状态下若是哭红眼、流着泪,白老师的人生经验告诉她不太可能。
“年轻人,这个玩笑的好玩的地方在哪里哟?”
“没开玩笑。”伟哥克制着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女孩坐下,但又因为石板凳冰凉,立马站起,来到窗边看着山间的风景,“在家里闷不闷,要不要姐姐给你买点好玩的——现在快递还是可以送到的吧。”
哪怕她本人是资深“家里蹲”,但若一直被限制在家中,想必也是很不愉快的体验。
正因为担心所以想嘘寒问暖一番。
昨日久违看到年轻人直播,状态还算挺不错的,小白鼓起勇气致电,谁知此时落得个自讨没趣的结果。
然而她的嘴角依然上扬着。
与年轻人说上话,纵然是被责备,她都莫名有些开心。
“搞艺术哟,大概很内向吧,问她什么都不说。”
“你个‘蹲蹲’干嘛说别人?”
“我现在怎么还能被叫蹲蹲?”白老师很是不爽,连忙把窗户打开,奈何窗外静谧一片,而伟哥的话如约而至,“反正就是换个地方蹲在屋子里呗。”
…
“刘伟他……”
不管伟哥的事情还是关于小墨自己的事,她都不怎么开口,不像是不愿说,反倒是有种完全不了解的感觉。
白老师后来只能说起自己的见闻。
比如从昨天开始,女孩住在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套房——不仅是一个噱头,而是真正还原出那样的场景:整个屋里都是灰色的石板桌、墙壁。
“这边冷得不得了哦。”
取暖靠的是真正的壁炉,效果是很好的。
刚踏进两层楼的套房,小白还不断感慨“好厉害哟”,然而今天新奇感就消散大半,又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整个套房里居然没有电视!
“
出去旅游,最惬意的肯定是打开电视,看看当地的节目哟。”
“嗯,我也觉得。”小墨的声音成熟沉稳,“想去你那里看看。”
有人倾听自己的话语,白老师觉得是莫大的享受。
……
这确实不是小墨第一次哭,恰巧女孩正在打电话,刘伟才会觉得事出有因。
向白老师道歉后,刘伟匆匆挂掉电话。
临近采样的时间,红眼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伟哥和樱相视一眼,采取让女孩尽可能感到开心的行动。
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快递,盒子很小,刘伟以为是化妆品之类的,顺手拿起。
好轻!
伟哥不禁感慨,仿佛这仅仅是纸盒的重量,里面空无一物一般。
咖啡店店员正在日间泡澡,刘伟打了声招呼,高花便同意让他们拆。俨然彼此之间已经有作为室友的默契,此类无关紧要的小事并不会有人介意。
“帮我拆一下吧。”他将盒子给坐在被炉里的小墨。
能不能让画师开心起来还难说,但至少能让她转移注意力吧?刘伟凝视女孩的面庞,此刻她眼帘垂下,专注在撕胶带,“里面有东西吗?”
“有吧。”刘伟说。
随之浮现在眼前是折叠起来的一张纸,它用塑料袋随意套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正规网店买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