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去管这些杂草,且不说现在拔除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此外已经产生的空隙也会让新的新的杂草很快生长出来。
可以预见到几十年后,即便此地没有荒废,但这些不起眼的植物会侵占掉此楼相当一部分的基层结构。
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浴室兴许会产生1度左右的倾角,而人们不会察觉到,因地基不平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也会将其归咎于楼太破,甚至灵异传说之类的。
可在两三年前,它们也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女生就能拔掉的小杂草罢了……
对着墙角发呆的少女随之望向天空,月色朦胧,与水气环绕的浴室遥相呼应。
水必然透明人最大的威胁,透明的身姿因此可能会被人察觉到,跟踪小周的她止步于此,抱团在角落思考杂草哲学。
是有多久没有去实现人的愿望了?樱感慨万分。
如今她仿佛回到过去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目标由实现愿望转变成解决烦恼。
那个女孩与酒吧的老板章杰必定是有矛盾,与刘伟和初夏不同,她敏锐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盯着女孩。
小周猛然揪住那男人的衣服,面部愤恨的表情清晰印在透明人的心里。
女孩住在学校,这所大学的规模不大,设施也相当破旧,与小雅她们的校园环境截然不同。
一条野狗四处寻觅着食物,它察觉到樱的气息,快步走来,少女见状转而进入楼内。
楼里并没有管理员这样的人物,浴室是刷卡计费,可以在手机上直接充钱。
之前还发生过有男生故意进到女浴室内的恶性·事件,故而校方在楼梯口装了一个监控,对着通往二楼女浴室的楼梯。
樱利索地上楼,决定在更衣室观察店员。
…
今天小赵坚持到正常下班,刘伟提出要送她,女孩依旧拒绝。
回到学校女孩直奔浴室,按照排班,明后天她可以休息,但一路上她面色凝重,再次印证了樱的看法:
女孩遇到的烦恼比她大家想象中还要大。
冬日里,更衣室的水气也颇为可观,樱谨慎待在门口,不过看到小周出来,她还是往里凑了凑。
打开衣柜前,女孩是一丝不挂的状态,她用毛巾略作遮挡,但左手压住下体的部位让樱感觉奇怪。
按理说应该是下意识地遮挡那儿,然而女孩即便打开衣柜,她的手一直是挡在小腹。真正让人感到害羞的地方依旧是展露在外面。
女孩生硬的动作绝非偶然,樱留意着地面的状况,再凑近一些,当小周双手去穿内裤时,她终于看到女孩遮蔽的腹部:
那儿有一个针孔痕迹。
“谁怂谁是狗。”
“老子状态好得一比。”
来到一楼,三个结伴的男生刚好出来,一人在贩卖机前买饮料,另两人则恰好堵住了楼梯口。
樱的后面小周正在下楼,少女不得以翻到楼梯栏杆外侧。
他们固然会为女孩让路,待小赵走出后,他们还是没有离开。
“你不是不买吗?”
“突然渴了!”
“刚刚那女生是周雨琪吧?”其中一人注视着女孩的背影。
“就是那骚的一比的?”
“也没那么骚,就是去酒吧,让酒吧里男人睡而已啦,哈哈……你不是找炮友吗,去献殷勤去啊。”
“谁要小处男炮友。”
谈到女生的事,三人推推搡搡出了楼。
听到此般议论,樱气不过,跟着在羊肠小道上不断踩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什么声音。”
“野狗啦,你怂什么?”
“你们谁要炮友哇!”樱说。
他们几人立即四处环顾,发现没人,他们连忙加快脚步。一人不由跑起来,另外的两个也飞奔而去。
“你跑什么,明显是可爱女孩子的声音啊。”
来到大路,见到其他从教学楼出来的同学,他们便开启了五十步笑百步的模式……
————
“奇怪的鸽子。”
“不用管我。”
夜色中,公寓绿地上的两个秋千还在缓慢晃动。
刘伟在等樱回家,但他并不知道自家少女到底会不会回来。
过了22点,他没事开门,奇怪的举动吓到了初夏和小墨。后来他穿上最厚重的衣服,准备在寒风中等待少女。
他怕樱回来后没有人应门,只能孤零零地在外面过夜。
他一直说没什么事,可是越这么说,越是让人感到担心。
没过多久,向来早睡的小墨都提着烛灯寻到这儿,她一言不发,刘伟接过烛台,让小墨去荡秋千。
“这是男人特有的事情,就像抽烟,你们不能理解吧。”刘伟拿例子说事,以让自己的鬼话能蒙混过关,“我呐不抽烟,然后内心忽然有一种惆怅的感觉,无法排遣,就需要在寒风中荡秋千。”
“哦呀,有什么烦恼就说。”初夏下了秋千,从背后踹了刘伟一脚,“是不是在担心那女孩的事?”
“担心是担心,但也不至于在外面担心啊。”
“那你赶紧回家呀。”
“你不懂,有另一种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