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在他胸口无声地抽泣着，眼泪不要钱地流着，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眼泪滚烫得吓人。

祁鑫哄了又哄，循循善诱，像个老师一样，企图将走入歧途的学生拉上岸。

苏小小哭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噎了声。

直到眼泪没再冒出。

直到身体归于平静。

直到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他怀里哭这么久。

苏小小才沙哑地开口道：“放，放开我……”

不想给他抱！

他真的好讨厌！

祁鑫如他所愿，松开了她，又像是没送来她，把她圈在了怀里。

“小哭包，不哭了？”

苏小小想逃，视线先逃离了他，却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

有点像刚才在坏学长身边的那个女人。

刚才那室内有些暗，她不太确定。

但不管是谁，这里竟然有人！

刚才她不会都看到了吧！！！

苏小小想躲，觉得没脸见人了，索性又一次把头埋进了坏学长的胸膛里，把整张脸藏起来，不要暴露了。

祁鑫以为她这是害羞了。

陈思怡走了过来，明显眼眶有些红，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祁鑫，这是你女朋友吗？”

她刚才都看到了！

祁鑫在这个女孩面前有多失控，她看得一清二楚，他给她前所未有的温柔，还有明晃晃的霸道在宣示他的占有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祁鑫。

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高中三年加上大学两年，她一直在等他。

可是她的所有憧憬，都在今晚破碎。

这个女孩抢了她的梦。

祁鑫不喜被人打扰，恹恹地回了句：“你瞎啊——我哄的是不是女朋友你看不出来？”

好凶！

苏小小被吓到了。

陈思怡有些难堪，努力正了正自己的情绪：“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她转身离去，袖下的手死死握紧，眼底划过一丝悲伤与薄凉。

祁鑫捏了捏苏小小红透了的小耳肉：“小乖乖，这么害羞啊。”

苏小小惊地弹了下身子。

刚才明明还很凶……

他俯身，这次真的松开了她，手中多了一方手帕，像对待一块易碎的璞玉，轻轻摩挲着脸上的泪痕，还一点儿都不嫌弃地帮她擦了把鼻涕。

细细整理着她的帽子围巾，给她戴上。

当帮她戴上围巾，瞅见光溜溜的脖颈时，祁鑫眉头紧锁，有些小情绪：“为什么没戴我送给你的项链？”

“啊？”苏小小仍旧处于恍惚中，迷迷糊糊没在意他在说什么。

见她像只迷失的小鹿，祁鑫收敛了那点儿不愉快，轻轻弹了弹她的脑袋瓜：“小乖乖，下次不戴学长送的项链，学长可是会惩罚你的哦。”

苏小小被弹回了一丝理智，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送的东西她才不戴呢！

坚决不戴！

祁鑫帮她把围巾戴好，苏小小视线直直落在对方胸膛上。

湿了一大片。

“……”

这些都是她的眼泪？

苏小小总觉这行为有点像个长大了还尿床小孩子，很是难为情。

但谁让他又欺负自己，那点负罪感都被冲淡了。

祁鑫随着她的目光而动，垂眸也看到了湿了一片的衣襟，打趣道：“怎么办，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像个要补偿的孩子，委屈中还带着暧昧。

苏小小受不了他这种声音，准确来说，她受不了他在她耳边说话，整个人又开始软乎乎还傻乎乎的。

还能怎么办！他不欺负她，她怎么会哭！

还怪起她来了！！！

苏小小憋着气，可是证据就摆在眼前她无从辩解，只好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祁鑫坏笑，轻飘飘的话钻进了她耳里：“没关系，谁让小乖乖是水做的呢，碰一下就那么多水。”

“！！！”

他又在说什么！？

苏小小整张脸快要熟透了：“才，才不是！”

祁鑫故意扯起衣领嗅了嗅，看起来认真极了，若有所思道：“不是吗？不过闻着奶香奶香的，难道是……”

他话还未说完，苏小小抢先了一步：“不是！”

生怕他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还鼓着腮帮子，像一只嘴里塞满坚果的小松鼠，萌萌哒。

祁鑫忍不住戳了戳。

苏小小一个激灵，腮帮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待他的手离开，苏小小又鼓起腮帮子。

祁鑫忍不住又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