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鑫曲指解下了前三颗纽扣,露出了一小片胸膛,没再接着往下解。
口头上说着让她帮忙擦干净,却已经轻捻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细手腕,直接叫停了她的动作。
青葱玉指还轻揉着一团纸巾。
苏小小双眼朦胧地看向他,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她长而卷的睫毛被打湿,与那漉漉眸光无不让人心生怜惜。
这时似乎见坏学长眼眸深邃似海,平静的海面倒映着她的轮廓,似要随时将她卷进去一样。
就像是深深地打量着她,要把她看穿似的。
她不确定地颤声道:“怎,怎么了?”
仍旧像个刚被欺负完的小可怜。
虽然学长不嫌弃她的鼻涕眼泪,可她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祁鑫到底也没真要她擦什么,拿走她手里的纸团,往废纸篓丢去。
纸团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投进了废纸篓的怀抱,终于给废纸篓带来了一丝慰藉。
相比于它周围那堆散落一地的纸团。
他柔声道:“不是这里,这儿学长会自己收拾。”
他向来是自己收拾。
具体小乖乖哭湿了他多少件衣服,他也数不清了,但他哪次不是自己收拾的。
她就是个容易上当的小傻瓜。
若不是他竭力地克制自己,他的小傻瓜被自己吃了都不知道。
苦了他只能每天都在吃小乖乖的边缘挣扎。
祁鑫将她压回自己怀中,领着她的手往他衣里一探。
手掌实实地盖在了他心房上,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动从掌心蔓延至她的心脏处。
他连带着有点儿心疼的声音从发顶落下:“是这儿。”
扑通扑通的两个频率渐渐地在一个频道上同步跳动着。
苏小小瞪大了双眸,觉得此刻他们是心连心。
掌心下还有那粗糙的纹身,在光滑的皮肤上轻易地被感知,比他的心跳来得更为炽热。
就像是在告诉她,他的心在为她而跳。
告诉她,她的祁鑫在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祁鑫心疼她,觉得她乖得令人心疼,在她耳边像是沙沙哑哑的腔调低语:“宝宝,擦这里,你哭得我这都是泪,疼。”
替她心疼,还委屈上了。
明明是替她委屈,更像是自己委屈。
说是擦,实际上就是在求摸摸。
但更多的是想让她知道——
把她刻在心房上的人,他的心时刻为之牵动。
苏小小压实在他胸口上的手动了动,手指曲了曲,食指顺着纹身字母的笔划,忍不住以指为笔临摹了起来。
她现在抱着的是她的全世界,整颗心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平静地想要从她的全世界得到答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妈妈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困住她。
“她迟早会走的对不对?”
不治疗的话两个月,积极配合的话有希望能延长至两年。
她还是会走的。
祁鑫眉头微蹙,不知作何解答。
他曲臂,手伸到腕上袖口的纽扣,长指蜷了蜷解开羁绊着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