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启动,老娘们的哭声又瞬间上了一个分贝,披着白绫,跟着车队一路走到了桥上。
会哭的哭,不会哭的就在一旁搀扶着会哭的。
送到这里就结束了,车队开始加速,朝着殡仪馆驶去。
刚刚还哭的震天响的送行队伍一下就熄了火,说不上有说有笑吧,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家里走去。
吕小鱼这车里坐了三个,两个大爷一个哥。
年纪最大那大爷都八十多了,弓着腰,颤颤巍巍的。
吕小鱼一路上开的很稳,生怕不小心给他也送走咯。
路上,前面的车不断地撒下纸钱,给逝者送行。
殡仪馆在镇子另一边,在郊区里,在荒无人烟的田野里。
车队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赶到。
只有灵车可以进去,其他车子都停在了门口的停车场里。
停好车子,扶着大爷下了车。
还别说,这大爷别看年纪大了,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也没什么不适感。
所有人都下了车,一块往里面走去。
旁边还有几队今天来火化的,都跟他们差不多打扮,有腰上系白绫的,有系麻绳的,也有戴孝帽子的。
有人的帽子上缝着一小块红布,有人的帽子上缝着绿色小布块,代表和死者不同的关系。
有孙子辈的,有侄子辈的,都不一样。
殡仪馆很大,但是很冷清,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
有几队家属在抽烟或者办理手续,有死者的儿子捧着小黑盒子和妻子的的遗像走出来。
还有穿着防护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工作人员。
吕小鱼等人爬了楼梯,左右右转,和大爷他们汇合了。
在吊唁厅最后瞻仰了一下死者的遗容,称为遗体告别。
众人上去一人磕了几个头,然后转了一圈,流程结束。
最后透过玻璃,看到三姥被工作人员抬着放进推车里推走了。
这就是人生的的终点了。
不多时,工作人员通知他们去另一个地方,骨灰盒在那边领。
堂哥和大爷去的,其他人找个阴凉的地方等着,抽烟,或是好奇的看着殡仪馆里的布置。
那些中年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大大咧咧的吹着牛逼,正在讨论骨灰盒多少钱一个呢。
不多时,大爷他们回来了。
堂哥挑着柳枝,柳枝上面系着几串金银元宝。
大爷手里抱着骨灰盒,上面放着一张黑白遗像。
那么大一个人,最后就装在了这小盒子里,让人不免的有些感慨。
两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抽了抽鼻子:“咳咳,去找灵车,走吧。”
“嗯。”
找了灵车司机,众人再次上车。
一路上放着哀乐,朝着家里而去。
听到哀乐声,原本坐在门口聊天的众多妇女又“嗷”的一嗓子哭出了声来。
“我滴个老姑哎~你怎么就走了嫩!”
“我滴二娘哎~”
吕小鱼在想,这哀乐是不是就是用来提醒她们用的。
就是告诉她们,人到了,可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