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鱼等人则进去开始收拾桌子。
端三个盆进来,不要的菜倒一个盆里,还能吃的肉倒一个盆里,盘子放一个盆里。
凉菜加小炒都给人吃饱了,最后上的盆菜剩了很多,丢了怪可惜的。
将菜收拾好,盘子端出去给老头洗。
剩下的汤匙、筷子、杯子那些餐具如今都用一次性的了,不用回收,一掀塑料纸桌布,全都兜在了一块,丢在了垃圾桶里。
然后再把新的桌布拿过来。
往桌子上一丢,坐着的人自己就动手了,把桌布摊开,自己分发餐具和餐巾纸。
吕小鱼的活就是这些,简单的很。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下面是老人的贤孙吕堂点的一首三哭灵棚,老人的贤孙吕堂,点的一首三哭灵棚。”
重复了一遍之后,外边响起了悲伤的哭声。
吹喇叭的那妇女代孝子身披白绫,话筒上也裹着白布,一边唱着哭声,一边慢慢的在灵棚里走来走去。
那哭声还带着颤抖,演技非常逼真,这就叫专业,不愧是一百二十块一首的。
本家人和亲戚都要去点的,吕小鱼那些姑啊、姐啊、大侄女、表哥表弟、堂哥堂弟都去点了。
有的点歌,有的点代孝子。
吕小鱼抽空也过去了一趟,塞了二十块钱过去,点了首《爱情错觉》
不是他舍不得那点钱点代孝子,纯粹是觉得歌比那个好听。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艺术团的那妇女就忙活了起来。
一会儿哭一会儿唱,一会儿跳。
给村里大老爷们的眼睛都看直了,还有那两个傻子,跑到舞台下面,看那妇女的大腿。
小巷吃完饭还没走,也在那儿盯着那妇女使劲的看。
终于,三排席全都结束了,最后又弄了两桌子,是给吕小鱼他们这些帮忙的人吃饭的。
菜式也和正席一样,烟酒、凉菜、热菜、盆菜汤一样不落。
自从吕小鱼开车回来之后,在村里的地位有了明显的提升。
本来他辈分大,但是现如今辈分这个东西没什么含金量了,看的主要还是钱。
如今往这一坐,腰板挺的挺直。
虽然和这些中年人比起来年纪小,但也是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来的,没人敢小瞧。
吃完喝完,最后一桌不用他们收拾了,时间已到,要下地了。
“嘟嘟嘟~嘟嘟~嘟~”
“当~当~当~”
喇叭又响了起来,大执忙的脚不沾地,找这个找那个。
“那谁,小他,人呢,快点的。”
“上厕所?懒驴上磨屎尿多,让他快点拉。”
终于,所有人都到齐了。
挑柳枝的,捧着哭丧棒的,拿着蒲团的,抬棺的,拿着花圈、纸马、纸人、纸彩电、纸飞机的…等等。
看孝子贤孙跪在地上,两个傻子也往地上一跪,咣咣磕了三个头。
大执端着烧纸的盆,往一块石头上用力一掼。
“砰!”的一下,盆碎了,灰烬一下蔓延了开来。
这声响仿佛一个信号,披着白布、粉布的女人们在旁人的搀扶下,一下哭出了声来。
“我滴二娘哎…”
“起!”
几个抬棺的老爷们一咬牙,将棺材抬了出来,这一抬起来,在下地之前就不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