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御医我又不是神仙!御医转向周皇:“陛下,柳大人他不讲理。”
“我怎么就不讲理了?明明是你没用。”
“陛下,您看他……”
“你别攀扯陛下,你有什么意见对着我说。”
“下官不跟不讲理的说。”
“你大胆!”
“行了行了。”周皇被吵得耳朵疼,出声喝止道,“别难为人了,太医院院使也不敢打包票说心病能治。你也是,怎么能跟上官大小声?”
柳御史和御医面色愤愤,相对拱手致歉:
“一时情急,万望包涵。”
“大人也是护子心切,下官不该出言不逊。”
艺书无语:幼不幼稚你们?过三岁了吗?
“曹德胜。”
“奴才在。”
“摆驾回宫。”周皇起身往外走,“你们也各自回吧,常以束若是行动不变,可在此歇息一晚。”
艺书赶紧爬起来,躬身行礼:“恭送陛下。”
圣驾远了,柳御史转头问御医:“这小王八蛋情况咋样?”
御医态度诚恳:“无性命之忧,可揍。”
小王八蛋有点慌,下意识抬脚想跑。
“站住!”柳御史一声爆喝,抬脚就踹,“反了天了。”敢背着他搞事情。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暴力是不对的。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艺书老老实实站着没跑。
常以束没把师父惹毛过,自然没挨过揍。没有参照物,艺书只好按照自己的习惯来——犯了错,挨打要立正。说起来上辈子也没挨过踹,今儿个开洋荤了。
柳御史照着屁股踹了两脚,更加气急败坏,一巴掌呼在弟子后脑勺上:“怎么这么蠢,挨打都不晓得跑,蠢死了。”
脑瓜子嗡嗡的,艺书认真解释:“主要是怕躲得太快,叫您老人家闪了腰。”
“笑话谁老呢?为师正值壮年!”柳御史又拍了他一巴掌,不省心的东西,无端给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过来赔罪。”
艺书乖乖地上前对御医拱手道:“多谢大人,给您添麻烦了。”
“无碍无碍。”御医的眼神中饱含同情,“你还年轻,保重身体。”
哦对,我这是不能人道的人设。艺书立即露出几分苦涩、难堪,辣鸡演技配上脖颈处绿绿的药膏……
柳御史不忍直视地拖走弟子:“回了。”
坐上返程的马车,柳御史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一直盯着艺书看,看得他不由自主的局促起来。
“呃……”艺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关于拒婚的事,“没想瞒着您,就是怕牵连您。”
“蠢货。”柳御史冷叱一声,他还不至于会因为这种事被牵连,“太小看柳家和陛下的关系,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找个理由替你拒婚能有多难?圣旨一天没下,你就一天不是驸马。没了你,自有无数优秀人才等着陛下挑拣,你以为公主非你不可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艺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初来乍到,不小心把皇权想象得过分严苛了,以为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是很大的罪责。
“换了别人当然是罪责,但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柳御史语气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自傲。
艺书立即满脸崇敬:“这次多亏有师父在。都是弟子考虑不周,让您担心了。以后,凡事一定先请示过您再做决定。”
柳御史从来就不是个严厉的人,一被弟子奉承就有些绷不住了。他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训话:“也不用事事都来请示,你不是小孩子了,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做事周全些,下不为例。”
“师父教训的是,弟子一定向师父看齐。”艺书继续拍马屁。
“滑头。”
“嘿嘿。”
回到租赁的小院,目送柳府马车离去,艺书不禁仰天长叹一声:“真累。”
这乱七八糟的一天,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