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舅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里的一件古玩,见曹如晦进来,急急问道“易子虚的事可是有了眉目?”
“回国舅爷,娘娘那边来信了,说这小子本身倒没什么功名,只不过因救驾有功,才赏了这么一个空缺的县令,不足为虑。娘娘还说让您稍安勿躁,先让他在任上呆些时日,如不能为国舅爷所用,再做计较不迟。”
魏国舅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个师爷可是女扮男装的扶瑶姬?”
“据郑龙回话,说易子虚与姚远同进同出,看不出什么异常,许是程大人想多了。”
魏宁点点头,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站起来拍着曹如晦的肩膀道“这几日让那个易子虚弄的紧张兮兮的,走,今日索性跟爷出去耍耍。”
曹如晦连连摆手道“国舅爷请自便,曹某已另有安排。”
魏宁也不勉强,哼着小曲,踱着方步就出去了。
曹如晦回到住处,吩咐下人烧了几道好菜,又烫了一壶烧酒,一个人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刚吃到一半,打外边闪进一个人来,细看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用假死陷害扶庭远的主犯黄二狗。
曹如晦乍见黄二狗,吓了一跳,刚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问道“二狗,你好大的胆子,这危险档口还敢回来?”
黄二狗扑通跪了下来“表哥救我。”
“救你?难不成你在外面惹下官司了?”
“那倒不是,小弟只不过欠了赌债,被债主追杀,无处可去,只好前来投奔,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曹如晦闻言,啪的一拍桌子“二狗,你离开钱唐的时候,我给了你一千两银子,半个月不到都输光了?”
“不仅如此,还欠了五千多两。”
曹如晦这个恨呀,拧着他的耳朵道“让哥哥说你什么好,这五千两可不是小数,你让我去哪里掏弄?还不赶快起来。”
黄二狗顺从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漂着桌上的酒菜直咽口水道“我帮国舅爷扛了那么大事,区区一千两算个球?他魏府家大业大,也不差我这点。”
“不差这点,那可是五千两。”
“要不我投案自首去?反正扶庭远又不是我杀的。”
“行,算你小子有种,先坐下吃饭,前几天衙门里刚来了位新县令,你暂时躲在府里避避风头,银子的事我再想办法和国舅爷说说。”
黄二狗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扯起一只鸡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酒足饭饱后,就开始呼呼大睡,气的曹如晦干瞪眼。
头几日,黄二狗还算安分,这天见表哥曹如晦不在,赌瘾又上来了,翻箱倒柜的偷了一些银子,趁人不备,乔装改扮,从后门溜了出去。
在魏府圏了几日,可把黄二狗憋坏了,出了府门直奔‘汇聚’赌坊而去,刚来到赌坊门口,迎面与一个乞丐撞个满怀,黄二狗刚想发火,乞丐先发话了“黄二狗,是你?”
“你谁呀?认错人了吧,老子不姓黄。”
黄二狗一边用手遮脸,一边左躲右闪。
“别跟这装蒜,扒了灰我也认得你,还我谁,真是贵人多忘事,赵旭的老子呗。你小子拿我儿子做筹码,激怒扶庭远,然后假死,就你演的那出,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
黄二狗一看被赵秃子认出来了,急忙捂住他的嘴道“你小点声,瞎嚷嚷什么?本来今天想大捞一把,被你熏了一身臭气,简直倒霉透顶。”
赵秃子闻言,嬉皮笑脸道“看来你小子是发了大财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这手也直痒痒,要不咱哥俩进去碰碰运气?”
“瞅瞅你那副德行,一个臭要饭的,还敢跟黄爷我称兄道弟,你有银子吗你?”
赵秃子头一歪,不服气的言道“咋,瞧不起人,我要是去衙们里报官,信不信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黄二狗闻言,顿时换了一副面孔,一把搂过赵秃子道“咱哥俩谁跟谁呀,哥哥的就是你赵老弟的,走,咱进去摸他两把。”
“唉,识时务者为俊杰,咱走着。”
两个赌徒勾肩搭背一起进了赌坊。
赵秃子见黑住了黄二狗,登时心里有垫底的了,一阵豪赌之后,把黄二狗偷的那二百两银子输的精光,黄二狗敢怒不敢言,耷拉着脑袋,悻悻的回到了魏府。
曹如晦办完事回来,见黄二狗正闷头大睡,放心的点了点头,取了点东西,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