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有一天,二人忽然同时失踪,家属自然报了官,经过我们日夜查探,还真被许大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没等许大人进一步追查,就被程大人指使手下毒死了。”
“那许大人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这两个人在失踪前,曾被魏夫人唤进府中去唱堂会。”
易子虚闻言,沉默不语,好半天才言道“石勇,你这情况提供的很及时,我看咱这样,你带几个兄弟负责查钱唐县及周围的赌坊、客栈、妓馆;我还是老套路,和夫人走街窜巷,看能不能寻些蛛丝马迹出来?”
石勇点点头,下去准备了。
易子虚看看瑶姬道“少不得又要劳烦娘子了,看来我二人这回得换个装束才行。”
“相公,就你鬼点子多,你怎么说,妾身就怎么做。”
易子虚唤过府里的下人,吩咐准备了两套衣服,夫妇二人换好衣服,经过一番精心的捯饬,耶然是一对母子。
瑶姬诧异的眼神望着他,问道“相公,你我二人装扮成这个样子,究竟要做些什么?”
“娘子,牛俊失踪,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为财,二为色。如若属于第一种,那定会在石县尉负责的这些场所中留下些有用的‘’证据‘’。若属于第二种,为夫怀疑牛俊可能是被人骗去了什么地方,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因此需要引出一些线索来。‘’
“为色?可牛俊是男子身啊?”
“娘子,有些事情你不太懂,为夫一时半会也不好和你说的太明白,你只需记住一样便好,不论我出现什么状况,都是案件的需要,切勿大惊小怪。要知道为夫有龙鳞护体,一般人根本伤不了我,必要的时候,老龙随时会帮我的。”
瑶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妾身具体要做些什么?相公总得说明白吧。”
“娘子附耳上来,你我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明白了。”
“嗯,妾身明白,保证配合得天衣无缝。”
二人相视一笑,悄悄从府衙的角门走了出来,七扭八拐来到魏府对面的一处铺号前停了下来。易子虚查看下周围的环境,示意瑶姬躺到自己怀里。
由于时辰尚早,许多买卖铺号都还没开张,时不时有人路过,看着这一对穷酸的母子,很怕沾染晦气,只匆匆扫一眼,便快步走开了。
易子虚从怀里拿出一只埙,只听一缕悲伤的音符传入人们的耳膜,曲调凄楚苍凉,如泣如诉,听了有种让人想哭的感觉。
路人不由得纷纷驻足观看,人越聚越多,围着母子二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易子虚吹罢一曲,眼含热泪道“诸位乡亲,小子乃荆州人士,父亲逝后,与家母前来此地寻亲。不想舅舅一家早已人去屋空,小子带的盘缠也用尽了,家母一股火病倒。眼看着就剩一口气,求诸位仗义援手,略微资助一二,以全小子一片孝心。小子别无所长,惯会吹几首小曲,以此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一番话下来,人群中有的已泣不成声。
“你看看,这才是个真正的大孝子,我怎么没养这好儿子?”
“看公子眉清目秀,又这么有才情,一点不亚于咱钱唐县的‘赛潘安’。如今公子在我钱唐县落了难,大家不妨伸手帮一般,如何?”
言罢,率先拿出一角散碎银子放在易子虚面前。众人见状,也纷纷伸出援手。
这时,魏府的大门开了,打里面走出来一位衣着光鲜的夫人。此人保养的极好,端的是珠圆玉润,丰腴艳丽。满头的珠翠耀的人眼花缭乱。她不是别人,正是魏宁的妻子,蔡蔷。
丫鬟竹桃搀着夫人,如风摆杨柳般往这边走来,众人不由自主的分出一条路。
蔡蔷来到易子虚面前,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
只见他虽然跪着,也看得出身材伟岸挺拔,深邃的眼神中有股令人难以琢磨的神韵。衣着虽然陈旧,却干净整洁,举手投足间透出雍容娴雅、神秘而高贵的气质。
蔡蔷觉得自己瞬间沦陷了,痴痴的望着易子虚,脸上竟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丫鬟竹桃指着蔡蔷介绍道“公子,这位是我家夫人,夫人闻听公子遭难,又是个大孝子,有心扶持一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