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凤道长讲来。”
“如果蕊香所言属实,何不以他儿子做要挟,逼她开口。”
邱县尉闻言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由衷的赞叹道“想不到凤道长的心思竟如女儿家细腻,在下佩服。”
陆大人也颇觉此计甚妙,忙吩咐邱县尉道“找个与李府相熟之人,暗中打听清楚他的儿子现在何处?得到线索后,速来回报本官”。
凤婵依拦住邱县尉道“且慢,你到李府只找当日负责看管我的两位婆婆,带来一问便知。”
邱县尉回头望了望陆大人,陆大人赞许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两个婆子就被带上堂来,一见凤婵依忙不迭的道“姑娘啊,那日我二人可不曾有丝毫慢待与你的地方啊。”
又转身对陆老爷道“青天大老爷,俺老婆子只是奉命行事,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大人高抬贵手。”
陆大人一拍惊堂木道“今日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胆敢有所隐藏,定判你个欺瞒之罪!”
“大人只管问来,老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说看,你家李老爷有几位公子?”
高个子崔婆婆回道“回大人,府里有一位,真定县内还有一位。”
陆老爷点点头,又问“都是何人所生,何人所养?”
“府里的乃夫人所生。真定县那位据说是老爷早年与一妓女所生,因此怕被别人知晓身世,一直寄养在别处,是老婆子伺候大的,此事都瞒着家里夫人。”
陆老爷闻言,心中有数了,又继续问道“你可知那老鸨姓甚名谁?”
夏婆婆想了想“听老爷唤她舞云裳,真实姓名就不晓得了。”
“你可知晓你家老爷从何时开始做贩卖人口的勾当的?”
“应该是大半年前吧,舞云裳突然来找老爷,说她被官府追的无处安身,只好来找老爷求他收留。
老爷被舞云裳哄骗的团团转,又架不住她一再软磨硬泡,这才做下了昧良心的事,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陆老爷心里对整个事件越发清晰了,又问道“你可知他们拐卖了多少女子?”
夏婆婆连连摆手“这个老婆子确实不知,不过听我那逆子说过,他手里好像攥着老爷的什么把柄。”
“你儿子又是何人?怎与此事牵连在一起?”
老婆子顿足捶胸道“就是那个叫何演的,大人啊,是老婆子教子无方,愧对于列祖列宗啊。”
言罢,便嚎啕大哭起来。
“你与李善人有何关联?他竟如此信赖与你?你又屡次助纣为虐?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儿子?”
崔婆婆闻言,浑声一颤道“不满大老爷,老婆子如今也豁出去了,舍了老脸不要,也不能再看着那个老不死的狗东西顶着善人的旗号害人了。”
言罢,擦了擦眼泪,扬起头道“老婆子青春的时候,也曾颇有几分姿色,正在谈婚论嫁的当口,被这个衣冠禽兽玷污了清白,生下了儿子何演。
老婆子央告无门,只好忍气吞声将儿子养大成人。谁曾想这老东西不但不认他,反而诱他走上歧途,踏上一条不归路。
那个逆子也是个见财起意的主,老婆子苦劝无用,当真命苦哇,还望大人莫要手下留情。”
陆大人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惊堂木道“带何演上堂!”
时辰不大,何演故作镇定的走上堂来“草民何演见过大人。”
陆大人一指她旁边跪着的婆婆问道“何演,无需在本官面前演戏了,你的底细本官已摸得一清二楚,此人你可认得?”
何演闻听陆大人已识破他的真实身份,不由心下暗惊。再一看跪着的婆子正是他的母亲,气不打一处来。
恶狠狠的举拳便要打“你这老不死的,你来作甚?”
邱县尉一把薅住他,厉声喝道“反了你啦,公堂之上胆敢动手打人。”
何演杀猪似的嚎叫道“没王法了,当官的动手打人了。”
陆大人气的拿起惊堂木,还没等拍,几个衙役便拿着大棒子就围了上来,吓得何演连连举手告饶。
陆大人凛然道“何演,你所犯之罪你母亲已然供认不讳,念你不是主谋,本官可从轻发落。
但你必须配合本官老实交代,否则判你个二罪归一。”
何演一见,瞬间蔫了下来,偷偷瞄了一言衙役手中的杀威棒答道“大人尽管问,小的有问必答。”
陆大人满意的捋了捋胡子道“这才像句人话,本官且来问你,你手中可有一份李善人贩卖人口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