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了,你偏不信,非说那道长是骗钱的,这回信了吧。”
萧老爷脸色惨白,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端起一杯茶,喃喃说道:
“冤魂到底是索命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宓夫人使劲掐了他一把,咬着银牙道:“瞧你那副熊样,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喝茶。
不就是两条贱命嘛,现如今咱手里有的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
等明那个道长再来,请他多做几场法事,不愁驱不走那恶鬼。”
萧老爷闻言,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顾蔓青又打扮一番,来到了萧府,远远的,就望见小丫鬟锦秀快步迎了上来,热情洋溢道:
“哎呀道爷,您可来了,老爷和夫人早已等不及了。”
言罢,上来不容分说,拉着他就往院里走。
来到大厅,宓夫人扭捏作态的走了过来,拉着他坐在椅子上:
“昨日小妇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道爷,今日特为道爷备下美味佳肴,纹银千两,望道爷笑纳才是。”
顾蔓青瞅了瞅满桌的酒菜,不冷不热道:“夫人前倨后恭,但不知唱的是哪出?”
宓夫人尴尬的一笑,冲萧老爷使了个眼色。
萧老爷忙道:“不瞒道爷,昨夜已故拙夫人前来滋事,搅的阖府不得安生。
道长素有手段,还望鼎力相助,做法将其困住,最好永远都不要出来。”
顾蔓青眯起眼睛,煞有介事的掐指算了算:
“哎呀,此鬼含冤而死,煞气凌厉,单靠贫道一人,恐难将其降服。”
宓夫人闻言,急急问道:“昨夜道长所给粉末就很管用,何不多用些?”
“夫人有所不知,那药粉只起一时之效,要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需要设坛做法,方才奏效。
城外的无量观正好有位道法高深之人云游至此,与贫道有一面之缘,只是这银子嘛……”
萧老爷赶忙掀开蒙着的红布,指着眀灿灿的金子道:“区区百两黄金权当定钱,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顾蔓青掂量着金子:“既然萧老爷如此爽快,贫道就卖老爷、夫人一个面子,明日子时作法驱鬼。”
言罢,命人取过纸笔,写下一应物品,递给宓夫人:
“烦请夫人按照纸上所罗列之名目采办,一样都马虎不得。”
宓夫人连连应偌,殷勤的送顾蔓青离开了萧府。
到了客栈,顾蔓青又与凤婵依与马胖商议一番,又叫来了单掌柜夫妇。
拿出一两金子:“掌柜的,这几日在你这照顾的很好,这点金子略表谢意,另外还有一事烦求襄助。”
胖嫂手里拿着金子,眉飞色舞道:“道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便是,保叫您满意。”
“大嫂,天鸣那孩子住在这里不太安全,能否帮忙暂时安排一个妥当的地方?一应开销皆由贫道承担。”
胖嫂搓着两只胖手:“这好办,道长要是信得过,就住在俺家里可好?家里就一个瞎眼婆婆,正好做个伴。”
顾蔓青微微颔首,赞许道:“难得大嫂如此通情达理,贫道在此谢过了。
另外,若有人打听我三人行踪,还望掌柜的和大嫂帮忙遮掩一二,日后自见分晓。”
单掌柜的挠挠头:“道长不提,小的倒忘了,昨日下午萧府可不派人四处打探道爷的踪迹来着。
小的猜得出三位道爷准备替天鸣伸冤,打心眼里敬佩,只推说不知道。”
胖嫂也附和道:“三位道爷古道热肠,俺翠花佩服的五体投地。
为了安全起见,道爷以后就走后门吧,那里僻静,极少有人走动。”
顾蔓青感激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好样的,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有掌柜的和胖嫂这份心,何愁乾坤不明?”
再说顾蔓青将萧天鸣托付给单掌柜夫妇后,又秘密嘱咐一番,这才与凤婵依与马胖分头继续打探萧府的情况。
顾蔓青看似一个人溜溜达达闲逛,脑子里却不停的飞速的旋转。
反复思量着萧夫人临咽气前告诉萧天鸣的那句话:“此爹不是你爹。”
那现在萧府的老爷他会是谁呢?夫人必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才惨遭杀害。
既然这个萧员外是别人冒充的,为何连亲生儿子都没能认他出来,邻里乡亲也没有人觉得异样?
正稀里糊涂的低头走着,突然撞在了一个妇人身上。
未及顾漫请道歉,那妇人却先发起火来,直吓得她身边的两个孩子哇哇大哭。
顾蔓青连连作揖赔礼,顺手买了两个糖人去哄,没曾想,赫然发现两个孩子竟是孪生兄弟。
顾蔓青看着这兄弟俩,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也明白了此案的要害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