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二娘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
言罢,转头又厉声催促着萧员外:“还不快重写。”
萧员外一挑大拇指赞道:“道长真不愧是方外高人,既然如此,还请为萧某保守秘密才是。”
“那是自然,贫道还有意在此长期落脚,正想寻个靠山。以后可就仰仗萧员外、萧夫人多多提携了。”
“好说,好说,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改日萧某出资捐个大道观,请道长主持可好?”
“哎呀,多谢萧员外美意,有贫道在,不管是厉鬼还是冤魂,管教她躲得远远的,不再来骚扰员外与夫人。”
言罢,拿起萧员外重写的白表纸,一通玄天二地的把式,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把女鬼送走了。
萧员外夫妇感恩戴德,执意送到府门外,方才欢天喜地的回去休息了。
顾蔓青见府门重重的关上了,终于憋不住指着凤婵依问道:
“师兄,真有你的,若无你上次扮鬼吓他二人,今夜也不能探知萧泉的真实身份。
不过你这以假乱真的把戏打哪学来的?怎么就出现个女鬼?唬的小弟一愣一愣的。”
凤婵依背剪双手,慢条斯理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今晚的宵夜嘛,你做东。”
“凤师兄,我这才骗了区区百两黄金,大头可在你那。”
凤婵依闻言,扶额哦了一声:“师弟不提醒,为兄都险些忘记了。
实话告诉你吧,哪里真有什么女鬼,幻境罢了。
我与七真子师兄在紫云山化练九转阴阳鼎的时候,和蜃龙学了几招小把戏,想不到今日竟还派上了用场。”
顾蔓青和马胖闻听,登时恍然大悟,一路有说有笑的返回了客栈,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次日起来,洗漱完毕,三人又聚到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顾蔓青道:“师兄,虽然目前已知道萧泉的真实身份,但仅凭你我的一面之词,恐并不能将其一举告倒。
还有可能反被诬告说我等招摇撞骗,谋人钱财。必须先查明此二人详细的来龙去脉,方可动手。”
“依师弟之意,当如何查找?”
顾蔓青用手指敲着桌子:“我觉得应该先从宓夫人查起,师兄请想,二人要谋萧家如此大的家业,
又要做得天衣无缝,必是对他家之事了如指掌。而且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看那宓夫人处处压着萧员外一头,必是主谋无疑。
再看她穿衣虽是贵妇人装扮,但风尘气息十足,故而据经验判断此女绝非良人。”
马胖也趁势言道:“师尊的意思,是从风月场所入手?”
“不但风月场所,酒楼、茶肆、戏班等都要查上一查,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况且她乃本地人士,查起来也更容易获得线索。”
言罢,眼光却瞟向了凤婵依。
凤婵依被他看的极不自然,懵懵问道:“顾师弟,这说到查案子,如何反倒盯着为兄看,不知究竟何意?”
顾曼青一脸坏笑道:“这有些地方非师兄莫属,谁叫师兄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面庞,又如此玉树临风。
上次在零陵县你那出男扮女装,可把小弟唬得够呛。不过这次嘛,本色出场就可以了。”
凤婵依看着他,模棱两可的说了句:“可真有你的,又拿师兄当靶子。”
翌日清晨,顾蔓青早早起来,却不见了胖子与凤婵依。
待推开他屋门一瞧,却发现不知何时,人已经出去了。榻上放着换下来的道袍,不由心中暗自佩服。
再说凤婵依打扮成豪门阔公子,摇着扇子,带着马胖,逐个风月场所逛悠,最后来到了醉芳楼。
老鸨一见,来了个阔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道:
“这位大爷,来的这么早,姑娘们都还没起呢。”
马胖拿出十两金子,啪的拍在桌子上:“现在能起来不?”
老鸨拿起金子,顿时眉飞色舞,一扬手里的帕子,尖声喊道:“姑娘们,快起来,贵客临门了。”
几个姑娘睡眼惺忪的打着哈哈,探头一看,见是一位翩翩佳公子,立马来了精神。
麻溜的穿戴整齐,搔首弄姿走下楼来。
马胖从未见过这阵势,悄悄问道:“师伯,这里的姑娘腰都有毛病吧,怎么道都走不好?”
凤婵依拿扇子点着他的脑门:“胖子,那叫风摆杨柳,故意扭出来的。”
马胖还是不明白:“家乡的姑娘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那叫个利索,这看着可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