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人拥有这样一身惨不忍睹的疤痕,又被自己心悦的女子撞见,应会感到羞辱万分。
而季逐匀并非常人,似乎是受屈辱惯了,也并不在意宋婉月眼底的异样:“不知晓,约莫是儿时落下的。”
见季逐匀也没有要展开讲的意思,宋婉月将视线从疤痕上移开,淡声说道:“既然是往事,随着伤疤淡了,也好。”
季逐匀听出宋婉月是要安抚自己,可心底却没由来地徒生燥火,他忽然大笑起来,手指沿着身上疤痕划过:“这疤痕,可消不得……”
宋婉月以为触及季逐匀心事,便宽慰道:“不拘泥于过去亦是洒脱,人生如何,师弟尚需斟酌。”
哪知季逐匀浑身一颤,兀地起身,双目睁大,怒声道:“总有一天,我要那留下伤疤的人留下相同的伤痕,然后……然后再让他沿着裂口……舔、舔舐,再、再……恳求!”
说罢,季逐匀的身子如触电般弹回了地上,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颤声道:“我这是、我这是……”
宋婉月将手附上他的额头,柔声笑道:“约莫是失智了,你莫要慌张,失智也分阶段,你如今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只不过……真的只是胡言乱语吗?
方才宋婉月问及伤疤时,白昭源的样子便在面前栩栩如生了起来。往常想起白昭源仅是想他凌虐自己时的狰狞面目,可方才一想,脑海中白昭源竟展了一个笑靥。
提及自己的伤疤,季逐匀的脑海开始脑补自己以牙还牙、用那缚神棍在白昭源身上抽九九八十一鞭的画面。
可白昭源一笑,脑中的画面竟偏移了。
脑海中,白昭源唇齿落在自己的伤疤上允吸碾压,季逐匀说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是在受辱还是在享受,此般的师尊诡异异常,也莫名令他移不开眼,他便怔怔盯住白昭源看。
随后,约莫是被真火控制住了心智,竟将脑海中的画面脱口而出了。
“人生在世,行恶总归不如行善,以牙还牙固然能赢得一时爽快,但时间久了,心中只留空洞。你若真想报复那恶人,不如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譬如……
季逐匀愣愣点头,感觉又有淫、语要脱口而出,便把手附在唇上用力堵住,誓不要再说一句话。
——
在宋婉月来至季逐匀身旁前,白昭源的神魄已经季逐匀旁边飘了许久了。
见这小子脱光了膀子,摆足了架势要与这烈阳殿死磕到底,白昭源哭笑不得。
他用灵力往季逐匀心口处引了一条线,倘若季逐匀的魔脉有一丝异动,白昭源能立即知晓,并及时将他制止。
白昭源压根没想到宋婉月会随季逐匀而来,见两人言笑晏晏,甚至快到了讨论人生的境地,白昭源只觉得自己格外多余。
直到宋婉月提及季逐匀的伤疤,白昭源察觉到季逐匀魔脉异动,未来得及制止又听见季逐匀将心中臆想脱口而出,惊得脸都白了。
你要以牙还牙就算了,舔、恳求什么一类的戏码,不该出现在一部积极阳光向上的男频小说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