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比试后,徐泽和牛皋的关系迅速拉近,叙过年齿,牛皋年已二十五,远较徐泽、王四二人大,徐泽乃呼其“牛兄”,牛皋人虽未读书,但也懂得“学无长幼,达者为先”的道理,自是不敢以“弟”称徐泽。
饭桌上,牛皋的注意力再次被徐泽带来的酒给吸引住了。
王四才拍开泥封,还未解开蒙布封绳,浓烈的酒香就直入鼻腔。
“观察,这,这?”
牛皋腾的站起,勾腰伸头,恨不得把嘴巴直接伸进酒坛里面,王四却只顾晃着酒坛,结结巴巴好一会,才蹦出一句:“这酒香怎的这么浓!”
“好了,不凡,你别逗弄牛兄了,赶紧倒酒!”徐泽笑着催促王四。
王四往粗瓷碗里倒了浅浅的小半碗,递给急不可耐的牛皋,牛皋顾不上骂王四看不起自己的酒量,接过碗就猛灌一口。
“咳、咳、哈、嘶”
被呛到眼泪只流的牛皋,咳了好几下才回过气来。
“观察,这酒劲,酒劲真他娘的足!”
“哈哈,口感如何?”
“呃,还没尝出来,王四兄弟,快快快,再倒一碗!”
牛皋这次学乖了,喝上一口,含在嘴里,先品味一番,再慢慢咽下,最后还咂巴几下嘴。
“味道很厚,还不烧喉,端的好酒啊!”
“此酒名为霸王醉,酒劲极大,只有细啜慢饮方能品出其中三味,却是不适合给牛兄这样酒风豪爽之人饮的。”
王四会意,作势要将蒙布重新封上,牛皋却是顾不得许多,猛的一把抢过酒坛,坛内酒甚满,抢夺中不慎洒落些许到桌上,牛皋紧抱酒坛俯身便去舔。
“哈哈哈”
山野人家,饭菜自然粗糙,但三人意气相投,又有好酒,倒是宾主尽欢。
待送走徐泽和王四,牛皋回到屋内,抱着酒坛发愣。
也不知徐泽是不是特意给好酒的牛皋多留些,以至于坛内还剩大半,牛皋还没喝好,几次想拆开封布,再饮几口,却担心贪嘴误了明日之事,又想到如此好酒喝完便没了,便忍不住叹气,逗得进屋收拾碗筷的浑家周氏噗嗤发笑。
“玉兰,你笑甚?”
“俺笑良人多爽利的汉子,往日好酒贪杯,今日怎的抱着酒坛不喝,还唉声叹气!”
“哎,这酒着实够劲,可也不好喝啊。”
牛皋放下酒坛,将儿子抱放在腿上,摸着儿子的头。
“那个徐泽分明是个做大事的,无亲无故,跑大老远,结交俺这没名没势的打柴汉子,俺在山上挖陷阱捕些鸟兽,都知道要放些诱饵,这酒如何就不是诱饵?”
牛母进屋,再次给牛皋披上衣服,说:“儿啊,娘这没见识的妇道人家,也知这世道越发不好,俺们小门小户的,哪有什么选,只求对得起天地良心就中。”
“爹爹,俺要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