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乡野景色。德拉科僵硬地坐在她身边,一本打开的书放在他的腿上,布雷斯躺在对面。他闭着眼睛,但金妮从他微弱的呼吸得知,他没有睡着。
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克拉布和高尔去了其他车厢,金妮真希望她没有攻击帕金森,将她们对彼此毫不掩饰的鄙视转变成彻底的敌意。那样的话,潘西和达芙妮也会在这节车厢里,哈哈大笑,讲着无聊的故事,让他们不必为残酷的现实而心烦意乱,忘记他们的小三人组在短短时间内就搞得一塌糊涂。
一切都变得一塌糊涂。
她看向头顶的行李架,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就放在她的旅行袋里。她从哈利那里听说了神秘事务司事件的零碎信息,但是在白纸黑字的报纸上读到这个——尽管缺乏细节——完全是另一回事。所有人终于知道汤姆回来了——现在无可否认了——哈利又成了英雄,卢修斯·马尔福进了监狱,等待审判,还有——
她看向德拉科。他正在面无表情地读书,但看起来冷冰冰的……她移开了目光,沉默突然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拉开车厢门,进入了走廊。
她的呼吸现在更加轻松了,她走向火车后部,希望能找到一个空车厢。走廊上最后一个车厢的帘子放了下来,她冒失地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往里面看去。太好了——空的。
她疲惫地坐了下来,门刚在她身后关上,就有人说话了。
“金妮。”
她吓得半死,接着,哈利脱掉了隐形斗篷,看起来有些难为情。
“该死,哈利!”
“对不起,”他说,笑着举起了双手,她喘着粗气。看到她瞪起的眼睛,他笑得更厉害了。“对不起,对不起,”他说。“我以为你可能决定不进来了……然后我又想,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就让你坐在那里,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那就太糟糕了——”笑声。“很抱歉我在笑……但是你刚才的表情……”
她翻了个白眼,嘴角露出笑容。“你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你想——哦,你想一个人待着,是吗?那我就——”
“不用,没事,”他立刻说。“我只是在躲罗恩和赫敏。”他承认道,又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他们像秃鹰一样围着我。我想他们是担心我还没有……因为西里斯而崩溃。”他冷静下来,然后轻轻耸了耸肩,移开了目光。“他们显然不知道,我已经崩溃过了。”
金妮想起了他身体颤抖地蜷缩在地牢的墙边。她呼了口气,所有笑意都荡然无存,但是她没有回答。
他突然抬起头来。“对不起,我甚至没想到你可能想独处。我可以回去——其实是应该回去了——他们会担心我自杀的。”他苦笑着说。
“不用,”她说,“我不必独处……只是想避开……”她含糊地做着手势,然后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你应该留下……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好奇地看着她,但是没有追问,她感激地笑了笑。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巧克力蛙?”他问,轻快的语调不算勉强。
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分着吃?”
他打开包装,给她掰了一块。
“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了,不是吗?在火车上偶遇,你给我巧克力蛙。”
他咬了一口巧克力蛙。“这个传统很不错。”
“嗯。”她赞同道,品尝着巧克力。没什么能与巧克力蛙相比,自从二年级和摄魂怪之后,她就更爱它们了。她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你和卢平教授还保持联系吗?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他回答,“不过现在可能不太好,因为西里斯……”他补充道。“他们在学校时就是朋友。”
“哦。”她回答。“我不知道。”
“好的一面是,”他继续说,“因为乌姆里奇在魔法部名誉尽失,她的反狼人法案可能也要接受审查。”
“哦,”她说。“我不知道她起草了反狼人……”她想起了卢修斯·马尔福去年的派对上,乌姆里奇咯咯笑着说,他们以前的防御课教授都是多么不合格。“不过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她最终嘟囔道,咬了一大口巧克力。“她真是个贱人。”
“人们总是这样想他们的上司。”哈利调侃道,眼睛闪闪发亮,她笑了起来。
“一针见血。”
他把他的巧克力蛙递给她。“我们从魔法部回来后,我在校医院里见到她了,”他说。“我认为庞弗雷给她喝了什么药,让她昏昏沉沉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像疯子一样胡乱咆哮。”
金妮笑了起来。现在邓布利多复职了,那些曾经反抗——或攻击——前任校长的学生都不会受到惩罚,所以她可以对这件事满不在乎。“像疯子一样胡乱咆哮?我要再说一遍,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他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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