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德拉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本可以提出抗议——毕竟,差点害死金妮的是波特——但是他知道,斯内普听到了他想使用钻心咒。说实话,金妮正躺在病床上,他根本不在乎关禁闭。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谈论纪律处分?他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她会昏迷多久?”他咬着牙说,声音刺耳。庞弗雷夫人立刻看向了他。他的语气显然令她感到惊讶。“她要在这里待多久?”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他又追问道。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至少一周,可能还要更久,”她最后答道。“她失了很多血。我需要观察她。她也需要定期使用补血药剂和白藓。”她顿了顿,然后转向校长。“你最好跟教育司联系一下,阿不思。我怀疑她不能参加下个星期的O.W.L.s考试了。”
“我现在就用你的壁炉联系,波皮。”邓布利多赞同道。“需要你在场解释那些伤,西弗勒斯,你最好也来,因为你是唯一的目击者。”三个人朝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走去。
“出去——你们三个。”她回头说道。
“不。”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显然,这个女人并没有从三年前金妮的事故中吸取经验。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波特与他同时开口了。他将胳膊抱在胸前,也不打算离开。德拉科觉得十分恼火。他为什么就不能离他们远点?如果他没有多管闲事,就不会——
“别管他们了,波皮。”邓布利多说,摆了摆手。
“好吧,”她说。“别捣乱。”她补充道,最后瞪了他们一眼。
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他立刻转向波特。“如果你要使用你不知道的咒语,波特,”他生气地说,“至少要知道你的魔杖指向哪里。”
波特的眼中闪着怒火,他想开口反驳,但是布雷斯先说话了。“马尔福。”他的声音低沉而尖锐,接着,他转身走向校医院的双扇门。德拉科抿紧了嘴唇。他低头看向金妮,又看了看波特。他毫无道理地不想让她单独和他在一起——现在不行。他应该和她在一起——他或者是布雷斯。但是布雷斯已经走到门口,打开一扇门等着他。
德拉科只好转身跟了上去。
布雷斯靠在外面的墙上。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德拉科看到波特把一把椅子拉到金妮床边,坐了下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布雷斯说,把德拉科的注意力拉回了眼前的情况。
“什么?”
布雷斯只是挑起了眉毛,德拉科又觉得很惊讶,他这辈子很少见到他的朋友如此严肃。
他呼了口气。“是我先——”
“我也想到了。”布雷斯打断了他的话,德拉科看向他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抹扎比尼式的笑容。
“而且,”他恼火地继续说道,“我差点对他使用了不可饶恕咒……”值得赞扬的是,布雷斯对此毫无动容。“接着,他施了一道我从来没听过的咒语……神锋无影。”他回忆道。他抬起头。布雷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她扑到我面前时,我才看见她。”德拉科说,他感到喉咙发紧。他停了下来,想咽下喉咙里的肿块。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他的停顿,尽管他知道布雷斯一点都不会信服。“它击中了她。”他艰难地说。他又清了清嗓子,金妮眼里充满泪水,嘴里全是鲜血的画面,那天晚上第一百次闪过他的脑海。
他强打起精神,抬起头来。布雷斯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我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后说,“我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向梅林发誓,如果你说没什么……”他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把话说完。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他几个月以来都在隐瞒情况。开始的时候,他确信他可以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很快修好消失柜。他知道,如果他告诉金妮,她会试图阻止他。她有一些理想主义、不切实际、不合理的信念,认为他们两个需要站在同一战线。多年以来,她一直坚持着这个信念。现在,她公然反抗黑魔王,转投凤凰社……她会要求他也这样做。她不会明白他们必须两边兼顾。
他也不能忽视她的忠诚。她和波特是朋友。他看向病房里面。波特弯下腰,用手捧着脑袋。他看上去很沮丧。她和波特是好朋友,他不情愿地纠正道。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是他不能理解的那种友谊。
所以他决定他不能冒险。一旦他下定决心,就没有理由不把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告诉布雷斯了。
“所以?”德拉科抬起头,发现他的朋友正扬起眉毛看着他。
他看了看四周。走廊里空无一人,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而且要从头开始说起。“你还记得阿瑞斯第一次让你转交一封信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