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帕夏公主转而又对吴南洲,正色说:“吴公公,让你在这儿一直等候真是不好意思。我和白灼姑娘还有些话要谈,就麻烦你帮我谢谢皇上,他为我寻来的白姑娘,我非常喜欢。今天,我非常开心。等会儿,我会让哈娜送白姑娘出宫。”
很明显的,这是让吴南洲离开的意思。
不过,吴南洲佯装根本没听懂,笑着对她说:“帕夏公主,皇上交代了,一定要让奴才亲自送白灼姑娘回去。更何况,白姑娘肚子里的货,我也想听听看,也好跟皇上有个细细的交代。”
白灼看出帕夏公主的难处,便对吴南洲说:“等会儿我想跟公主说说闺房之事,这是我的老本行!所以,麻烦吴公公站在凉亭外等候。”
吴南洲一愣,闺房之事?
老本行?
这么说,这小媒婆要开始说她那一套做媒的说辞了?
那我更要听啊!
这才是皇上让我全程监督的重点啊!
吴南洲稍稍后退到凉亭边缘,侧身朝外,故作去看周边风景一般。实则,耳朵都伸到白灼的嘴巴上了!
白灼和帕夏公主对视了一眼,帕夏公主对她点了点头,白灼心领神会,稍稍压低了声音,说:“其实公主虽然地位身份尊贵,可在家里过得着实憋屈。这一切,都来自于太阴的关系吧?”
帕夏公主没听懂:“太阴?就是天上的月亮吗?”
白灼点了点头,说:“也代表你的母亲。”
说到这儿,帕夏公主的眼中瞬间饱含了泪水。她的眉头微蹙,红唇微抿,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的。”
“太阴跟背后的荧惑位置大概有四分,彼此相刑,我估摸着,你的母亲应该是背后遭遇过劫难,然后她……”
帕夏公主眉眼低垂,看着拧成一团的双手,难过地说:“是的,我母后她已经过世了。”顿了顿,她又猛地抬起头来,睁着通红的眼睛,两行眼泪轰然落下,颤抖的声音满是悲愤地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白灼难过地看着她,试探性地问了句:“是被你们家族里的亲人害死的吗?”
“没错!就是我的堂兄律里!”帕夏公主将眼泪胡乱擦去,哽咽着说:“虽然我父王是南疆王,但他并没有实权,实权都在我堂兄手中。现在南疆那边一大片都是律里的人,我父王知道,律里先是除掉我母后,下一步就是我!”
“所以,你父王把你带到了京师。”白灼接下去说:“因为南疆王想给你寻求平安。”
帕夏公主用力地点着头,对白灼说:“是的!但是,我父王回去独自面临那帮子狼心狗肺之人,说实话,我好担心!”说到这儿,她一把抓住白灼的手,说:“我每天每天都在这儿担心我父王,我希望他平安,我希望律里不要发动叛乱。虽然我明白,律里不可能轻易动他,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白灼敏锐地觉得,机会来了。她微微一笑,反握住帕夏公主的手,说:“没错。你的星盘图上来看,隐秘在十二宫里的荧惑就在等待时机准备谋取最高权利。而这颗荧惑,可能就是你的堂兄。因为荧惑星的起源,就是四宫家庭之位。它生于家族,也会毁了家族。”
“那我该怎么办?”帕夏公主着急了。
“南疆王之所以把你送到京师,献给皇上,一方面是为了寻求你的安全,恐怕,还有一方面是,渴望寻求靠山。”白灼的目光转回星盘图上,指着图中隐秘的十二宫,对她说:“而真正能够带给你安稳的,正是这个靠山。”
“什么?我没听懂。”帕夏公主眨巴着尚存泪水的眼睛问。
“靠山就是皇上。”白灼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把皇上给搬出来了。
谁知,帕夏公主表情一松,声音有些微低地说:“嗯,你说的对。”顿了顿,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问:“我的星盘图上也是这么说的吗?”
白灼点了点头,指着玄秘宫内的填星,说:“你看这颗填星,起源于你的夫妻之位。填星六合与太阳,是能够提供你生命中的安稳生活的。而填星又落入狮子宫,虽地位显赫,却力量展现不出。”
“力量展现不出?什么意思?”帕夏公主茫然地问:“是皇上他帮不上我父王的忙吗?”
白灼就算是穿到人间,也依然没改了自己心直口快的性子,她脱口而出一句:“不是,是你和皇上两个人之间缘分不深,并不甜蜜。说白了,就是彼此不爱对方。”
吴南洲:“……”
白灼说完这一句,她就后悔了。
啊啊啊!我真的是太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