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吓得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若是今天将我夫君处死,我立即在你面前咬舌自尽!”
冯炽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抖动过,他静静地看着皇上和白灼之间的对峙。
段琮一愣,旋即苦笑道:“呵呵,你竟然这么爱他?”
从天边飘来的一大朵乌云将整个晴空笼罩,伴着有些凉意的风,天色稍稍暗了几分。
白灼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自己高昂着头,宁死不屈的骄傲姿态。
也正是白灼这副坚定的模样,让段琮的心底顿时起了杀意。他刚准备想说,好,朕就看看你是否真能为他送死。
谁知,这话刚到嘴边,他猛地想起临江仙之前警告过他:“白小仙是天庭的小火种,若是真做出什么举动和决定,那都是天庭上众神仙的决定和玉帝的旨意。你干扰不得。”
段琮看着白灼坚定的眼神,看着身边这一圈一触即发的兵将们,他终于松了口,苦涩地说:“罢了,这都是命。”
旋即,他松开了白灼的手腕。
白灼几乎是扑到宋今非身边的,她心疼地上下检查地问:“他们有没有伤到你?”不待宋今非回答,她直接一个眼刀横扫向一旁的冯炽,怒道:“冯将军,怎么说我也做过你几天妹子。你怎就这么不顾情面的?”
冯炽微微低头,抱了抱拳,道:“白姑娘,多有得罪。”
其他官兵们还都围着清雁宗宗人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白灼顾也不顾地拉着宋今非就要往一旁自己的轿子那儿走去,众人们面面相觑,直到白灼和宋今非快走到轿子旁边了,方才听见身后段琮道了句:“让他们离开吧!”
宋今非扶着白灼上了轿子,白灼余光却瞄见在段琮身后竟然围着好些人。她蓦地转身望去,却见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挤在府门那儿观望着。
站在最前方的,便是一脸愧色的绿瑛了。
白灼鼻头一酸,看着绿瑛好一会儿,才扭头进了轿子里。
两人还没在轿子里坐稳,宗人们便抬着轿子开溜了。许是大伙儿都怕皇上反悔,若是跑得慢些,让皇上想明白了再度大开杀戒,那就麻烦了。
白灼着急地问宋今非:“冯将军到底有没有伤到你?”
宋今非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白灼接着又问:“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突然又来了?刚才我在将军府里的时候看到段琮,我都吓死了。可是,当我跑出大门看到你,那一瞬间我吓得腿都软啦!我还以为……”
下一秒,宋今非捧着白灼的脸颊,不待她有半分反应,立即对着她红润的唇瓣吻了上去!
白灼瞪着眼睛,看着吻得如痴如醉的宋今非,她愣了好一会儿。宋今非的吻十分轻柔,像是毛茸茸的衣衫轻抚肌肤的软绵,又像是煮的火候刚刚好的白胖汤圆,轻柔之中还夹杂着香糯微甜。
他闭着眼睛,轻轻地吻着她,唇间相互摩挲的温柔,好似一片漂亮的羽毛一下下地撩拨白灼的心间。
白灼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住宋今非的脖颈,用力地回应着他。
相比于第一次和宋今非在清雁山那晚的亲吻,这会儿她毫无抵抗,十分甜蜜。甚至越吻越觉得两人如胶似漆,根本分不开彼此。
间或几次微微的喘息,不过须臾,两人又缠绵着亲吻了起来。
春末初夏的时节,稍稍用点儿力,身上便有了一些淡淡的薄汗。却也因为两人穿着轻纱薄衫,让两人紧紧拥抱缠绵着,早分不开你我了。
直到轿子都抬到了清雁山的半山腰,两人才堪堪松开了彼此。宋今非捧着白灼娇羞红润的脸颊,口中带着笑意,说一个字,亲一口地说:“小灼,天若不老,我情不绝!”
白灼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她也紧紧地搂着他,说:“嗯,天若不老,我情不绝!”
直到轿子都抬到祈福阁后方两人居住着的山月居了,两人还在轿子里紧紧地抱着,丝毫不愿松开。直到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宋今非才出了轿子。
当白灼刚准备下轿时,谁知,他一把将白灼打横抱起,两人眼里皆是你我,再也看不见抬轿的其他宗人们了。
白灼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心跳虽然有些慌乱,却觉得非常心安。哪怕接下来真的会发生什么让她之前脸红害羞的事儿,这会子,也只剩下慢慢地期待了。
她甚至好后悔。
三月初成婚到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两人每日朝夕相处,在一张床榻上起居入眠,却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大好时光。
宋今非有足够的耐心,和对她足够的尊重,从未强迫她什么。更不曾逾越两人之间半分。
此时,当宋今非抱着她直接放到床榻上时,白灼依然没有松开搂着他脖颈的双手,她的眼底却透着满满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