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什么?”
“高县令儿子明天大婚,全镇子的人都可以去讨一杯喜酒吃。你明天去吗?”
“去,当然去。白来的体面吃食,为什么不去?”
“周婶子说得有理。明儿咱们结个伴,一同去县令府吃酒去,如何?”
“好啊!”
旁边桌上的人拉着家常,相伴离去。辛蛟州和云阮对视一眼——县令府。
第二天一大早,大街上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接亲的队伍长长一条,从街头一直延伸到巷尾,喜庆的红色铺得满街都是。
大院里,“新娘子到了吗?”
“到了到了!”
管家得到消息,往里面吆喝一声:“摆宴!”
院子里摆满了一张一张团圆桌,小厮们鱼贯而入,端着餐盘,摆放到各个圆桌上。
喜宴正式开始……
酒饱饭足,人们开始说起了一些昏话。仗着方位偏,其中说得最为肆无忌惮当属最角落的一桌人。
“诶,你们听说了吗?”
街乡邻里平时最爱嘴碎八卦,旁边立即有人凑上前来:“什么什么?”
“听说啊,县令府的这位小公子可不简单,在定亲之前就收了好几房裙下臣呢!”
众人燃起了兴趣,其中一人道:“是吗?可知道都有哪些?”
“这我就不清楚了。”嘴上说着不清楚,却没有歇嘴,那人继续道,“我只听说啊,咱们镇子上之前那个鼎有名的戏子,也跟他有些干系。”
满座哗然。
“那戏子?她不是早就隐退成家去了吗?”
“她说是隐退,你可有在咱们镇子上再见到过她?”
“那倒是没有。”
“我可听说,她根本就没去司民那里请过路引。”
另一人颇为赞同,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家表婶就是在户部当差的。这次从城里下来考察,正愁着这事呢!咱们镇上也没有为那个戏子报失踪的,这事已经让她头疼了好几天了!”
另一人却并不赞同:“谁说没有?她师姐不是为她报过吗?”
那人奇道:“那个乞丐?还有这事?”
对方继续道:“不过之后也没听到什么音讯了。估计是被那家压下去了。”
言尽于此,众人纷纷叹气,都默契地不再说下去。
突然,有一人爆料道:“我可听说,之前杜大善人家的那事,也与那家有些关系。”
众人互相交流一眼,凑头聚到一起。那人才将继续低声说道:“据说,杜家的那场走水,是有人有意为之。”
四座皆惊:“啊?!”
“据说是因为之前杜大善人不愿与那些盐商同流合污,贿赂那家,被人盯上了。不久之后就出了那事!”
“我看就是那帮黑心的干的!”另一个人愤愤道。她委婉地接着道:“那家心眼不大,估计是被她知道了去,出了事之后,直接把那场火事判定为是一场意外,草草结案,公报私仇。你们说,这不是她心虚是什么?”
“你可别乱说!这里人多眼杂,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到她的耳朵里,当心你的小命!”
“怕什么!我早听到了消息,过几日,朝廷派了厉害的大人下来,她这段日子装乖孙都还来不及,怎还敢在我们面前继续作威作福?”
“这倒也是。”
“怪不得她平时那么疼她那宝贝儿子,这次成亲却办得这样着急。原来还是舍不得他,想在上面的大人下来之前,给他办场最好的。”
“是啊,上面的来查过之后,那家估计也要收敛个一年半载,才敢露财了。那家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听说啊,肚子里还揣上货了,哪里等得起。”
一人突然惊醒:“如此想来的话,这场喜宴,岂不是我等的封口饭?”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谁说不是呢?”
众人叹息一声,低头喝酒吃菜,结束了这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