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云氏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中,那位身侧系着白蛇鞭的少年却是看向了另外一个同样置身事外的人,幽幽笑道
“这李明殊见了自家人却视若无睹,李三公子看着可是觉得心寒?”
被点名的是一名身穿白底银灰纹路的负剑少年,只是撇了他一眼,便冷冷说道
“彼此彼此,他不同样见了叶二公子亦无什么反应,若真论起来,他应该与你们叶家更熟悉一些才对,叶二公子还不曾觉得无礼,在下怎会觉得心寒呢。”
叶二公子立刻面色一青,目光若电,李三公子却视若无睹,径直离去。
谢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郁闷之中。
……
云辞月跟在谢蕴的身后,行走在雕梁画柱的走廊中时,很有些恍惚。
旁人外出,若要歇脚过夜,最多带个席子,帐篷,对住行有些追求的便带个院落什么的,然而这位谢大公子好像是把家都搬过来了一样,或者说,他确实搬过来了一座宫殿。
一座全木制的庭院,散发着无从寻觅却充满整个空间的淡香,叫人感觉心旷神怡
而庭院之中有着茂盛而错落有致的花草,曲折别致的游廊亭台,从打开的窗子能看到屋内典雅华丽的装饰,用于隔断却又完美装饰空间的屏风,折扇,幕帘不一而足,屋外长廊下放着矮案锦垫。
来往的侍女无不曼妙可爱,穿着柔顺拖地的衣裙,行动之间,摇曳生姿。
恍惚之间,叫人以为是到了衣香鬓影的燕都,而不是密林丛生的青龙秘境。
云辞月一直觉得李明殊衣食住行很是奢侈享受,但是和谢大公子相比,李明殊简直可以说是安于清贫了。
云辞月一边在心中暗自感慨,一边侧耳听李明殊与云辞月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扯话。
谢蕴道:“你不是说不来青龙秘境,却又出现在这里,可是把所有人都吓一跳,我想,明天——不,过不了多久,各家就会送信回去,请修为更高深的前辈过来坐镇了。”
李明殊不以为意:“至于吗?”
谢蕴便叹道:“当然至于,朱雀神格已经在太清宗,若再被你们宗门抢去青龙神格,那其余门派可以就地解散了。”
李明殊道:“太清宗早已经表明态度,绝不要青龙神格呀,就连这次前来的弟子,也只是元字辈的师兄,难道还不够表达太清宗的诚意么?”
谢蕴“嗯”了一声,说:“你不来,自然诚意满满,你一来,可就是欲盖弥彰了。”
李明殊觉得有些好笑:“哪里到了这样风声鹤唳的地步,我又没带剑,只携一柄白玉拂尘,还不能代表我的诚恳么?”
谢蕴叹气:“与你恶劣的人品相比,一柄小小的拂尘,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李明殊大惊:“我以为,我之人品,应该是有目共睹的美好。”
谢蕴眯了眯眼,为他如此大言不惭而感到吃惊:“你的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但是你实在是太过高估你的人品。”
李明殊甩了甩拂尘,十分坦然
“比之你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