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银羽的面子上，我不会要你的命。可你这张嘴，我很是不喜，只要喝了这碗哑药，你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如此甚好。”

采薇手中端着一碗药汁，俏皮的眨了眨眼，“放心，只会疼一下下。”

不要……不要……她不想变成哑巴！

胸腔里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恐惧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她拼命挣扎着，可那几个宫女的力气奇大，几双手死死的禁锢着她，没有半分松动。

下意识的，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银羽。

接受到她的视线，他动了动唇，最终还什么都没说，静静垂下了眼。

在这一刻，她忽然清醒，没有人会来救自己。

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采薇笑容灿烂，慢条斯理的将哑药往她嘴里灌去，

“乖乖喝了吧，我的好殿下。”

岁岁竭力扭头躲避着，可仍旧无济于事，苦涩的药味伴随着温热的液体一同涌进喉中，犹如烧红的刀片一般滑到肠胃，钻心的痛。

很快那碗药便见了底。

采薇施施然松了手，拿出一方锦帕试着指尖沾染的污迹，笑看着她，“对了，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吗？”

“咳咳咳——”

岁岁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着，她想要说话，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里针扎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引出撕心裂肺的刺痛。

那碗药灌的太猛，顺着嘴角流进衣襟中，风一吹，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采薇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左手，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对他说，为了帮他偷天心草，我的左手被你废了，从此再也提不起剑。”

“他心疼的不得了，当场就对霜国发了兵，只等打下霜国，为我出气。”

“陛下对我，可是情根深种呢。”

岁岁如遭雷击，脱力跌坐在地上，颤抖的伸手指着她，苍白的脸上蜿蜒着两行清亮的泪痕，鲜红的血液无声从嘴里涌出。

落在月白色裙摆上，犹犹豫豫的开出一朵血色山茶。

她看着采薇的脸，突然抄起桌上盛了白粥的碗。

“哐当——”

精致的青瓷碗狠狠砸到了采薇的身上，乳白的米粥哗啦啦撒了她一身，随后碗落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脸色瞬间铁青。

“大胆！竟然敢对采薇姑娘动手！”

有宫女想要上前动手扇她的脸，被银羽死死握住手腕，他看着采薇的眼睛，难得有些恼怒，

“够了，她已经成了哑巴，不会再对你造成威胁，收手吧。”

“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仁慈了。”

“你这样做和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

“那还是有区别的，或者你更愿意让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