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骑出商业大院没多远，就看见前面妹妹秦颖和她的两个同学有说有笑。

“小妹，真不要哥带你？”秦凡刹住自行车问道。

妹妹头也没扭，只是看着她的同学说道：“不需要，你先走吧。”

秦凡笑着朝她的同学点点头：“那你们慢走。”只是没骑多远，就听背后女孩嘻笑声：“啧啧...你哥哥真...嘻嘻......”

“你们能不能闭嘴！”秦颖气急道。

......

一路上，上学的学生居多，其次是骑车上班的大人们。骑车上学的学生也有很多。后世满地跑的汽车这时很少见，空气也非常的清新。秦凡骑在车上，感受着这久违的清新，迎着初升的太阳，心说这年轻的早晨真它嘛的好！

骑到校门口时，学生也渐多了。进入校内，依着模糊的记忆寻找自己的班级：高二（三）班。

秦凡记得教室前面的不远处就是学校的大礼堂。绕过教学楼，这也是学校唯一的一座四层高楼，领导和老师大都在这办公。看到远处的礼堂，穿过几间初中部的教室，沿着学校也是唯一的水泥路，快骑到礼堂前。到达红墙黑瓦的高中教室。教室廊前已停了不少的自行车。

秦凡刚把自行车停好，不远处的两个男生冲着他喊道：“秦凡，快过来。”秦凡抬起头，看到这时的两个死党：吴玉和李进军。一个顶着花卷头身着花衬衣褪了色的牛仔裤的，另一个寸头黑脸上身黑色老头衫下面肥大的工装裤。

秦凡和他二人在初中就是要好的同学，还都是老师眼中的差生，但这三人在初中毕业考试中，竟都走了狗屎运考入了这所重点中学的高中部。老师们也是大跌眼镜，虽然如此，他们还是老师眼中的差生。高中文理科分班时，三人又同分在三班。秦凡进入高中后，学美术走艺考路，老师对他的待遇稍稍好那么一点。吴玉和李进军却是坚定不移地做一名老师眼中的差生。

秦凡走上前，笑着锤打了二人两下道：“吴玉，李进军。”

“你昨天跑哪去了？”吴玉阴沉着脸问道。

面对像小混混一样的吴玉，秦凡笑了笑解释道：“回家了啊。”

“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玉仍旧阴沉着脸问道。

面对在自己眼里就是小屁孩的吴玉，再而三地用质问的口气和他说话，秦凡收敛起笑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约是做噩梦，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吴玉半信半疑，张口又想问，秦凡不耐烦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先办点事......”

“你要给卫虹道歉！”吴玉急眼道。秦凡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又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吴玉。

“老大，你......”一直憨憨的没有说话的李进军嗫嚅着。

“就这样说吧。”秦凡拎着装有茶叶和香烟的包包对他们说道。

这时从水泥大路上拐过来一位女学生，女孩的美丽让刚要走的秦凡不由的停下脚步，看到她走进高二（三）班后，秦凡模糊的记忆让他一时没想起那女孩是谁。

“那人是谁？”秦凡问道。

“你它玛的脑子坏了，她是冰美人，以前你还逗过她，现在装什么大头蒜！”吴玉讥笑道。

吴玉的提醒让秦凡的脑海中泛起往日的记忆。

那位学校最漂亮的女孩，秦凡从没见过她的笑容，问其他男同学，也都说没见过。在他的印象中，那位被男生称为“冰美人”的女孩除了上学，放学和上厕所，基本上是钉在自己的座位上。

秦凡喜欢爱笑的女孩，更喜欢爱笑的漂亮女孩。对不笑的“冰美人”敬而远之，只是和吴玉和李进军私下起了“呆赫本”或“木本”，只因她长得近似小赫本。

而吴玉说秦凡逗过她的事是：在某日，三人实在无聊，打赌谁能把冰美人逗笑或开口说话，就请谁吃五牌里的肉包子。那日的秦凡也是头一热，大言不惭道，逗笑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周幽王，没那本事；但逗她开口说声“讨厌”把握还是大的。

结果是秦凡站在冰美人课桌前，盯着她的眼睛，可她始终眼对着桌上的课本，秦凡不甘心，就慢慢蹲下来，下巴抵在她的课桌前沿，眼睛对着她那好看的双眸。终于她微微抬起头，就那么木木地看着秦凡的眼睛，这时班里还有不少同学在教室里，全都屏住呼吸，等待奇迹的出现，时间一分一分在流逝。秦凡咬牙坚持望着她的眼睛，心里竟默默在祷告：快点说“讨厌”，快点说“讨厌”......

终于......秦凡“崩溃”地慢慢站起来，不慢不行腿都麻了，又不甘心地低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赢了。”

秦凡坏坏地想，只要她回说：“无聊”或“讨厌”，甚至是“滚”都行。冰美人却又垂下眼睛看向课本。

秦凡抬起身，环视教室里的同学宣布：“失败！”

班上的男同学哄声一片，都快笑疯了......

秦凡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想到自己还曾干过这样无聊的事！

想起的另外一件事却和李进军有关：也是某日，具体时间秦凡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李进军这二货满脸沮丧地跑过来，十分“悲哀”地说：“没想到那么漂亮的女孩，会去拉屎。”吴玉一听头往后一仰，只看到下巴笑的都快没声了。半晌冒出一句：“你想憋死她！”

这两个二货也让秦凡差点笑抽抽了。原来是李进军刚想进厕所，却见冰美人从女厕所出来，结果这二货屎都没拉就跑过来了。

看着吴玉和李进军，清楚他们的命运走向：李进军高中毕业后毫无意外地去当兵了，退伍回来在皋安城市管会上班，憨憨的外表下手脚没有轻重，多次把人打昏，也影响他的职务上升缓慢。吴玉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做生意，曾经一度生意做得很大，但在一次抢地时遭对手暗算，双腿被打残，公司也被内鬼整垮后，只能坐在轮椅上，靠着一间小小的烟酒百货店度日。

秦凡微微叹息后，对吴玉二人说道：“你们也要改改了，不要整天装成混混的样子。”

吴玉诧异地看着秦凡道：“我们就是混混，而且是个有文化的混混。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李进军憨憨地接说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对对，就是这句话。玛的，你搞的象背书的一样。”吴玉笑着拍拍李进军的肩，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要做有文化的混混，做一个可怕的混混。是不是进军，哈！进军你这个名子太好了，搞得我想进军巴黎！进军柏林！进军莫斯科！进军，你爸太有才了，我真它玛的喜欢！”越说越亢奋和混乱。

李进军在旁胡乱也点头不止。